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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歸國前的最後日子,便在那樣頻頻的捷報聲匆匆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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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一日,燕京發來的最新線報說,燕京接太子自雁門發來的討賊詔書,太子黨當日便有了動作,左相召集文臣共擬討國賊書,太尉張含協同大公主嶽騏驥,支援太子討賊聲勢,各自親率麾下兩支親衛實行逼宮,與此同時,四門鐵騎在應對之時卻起了內訌,京城防務登時亂作了一鍋粥。若不是王壽那一支北門鐵騎硬扛著,太尉眼看就要得手了。
麒麟本來不急,一聽姐姐訊息,揪心不已:“孤得回去幫幫姐姐,不能讓姐姐孤軍奮戰。”
卓頌淵勸下她:“東邊近來倒是停了戰端,大公主那廂兵強馬壯,尚可頂上一陣。”
麒麟道:“孤回去了你才好安心歸去啊,成義那裡也是等不得的,你放心孤還不放心。”
卓頌淵道:“待嶽長寧那裡有了新訊息,我方可安心走。到時我親送你走了,再抄捷道走快馬,日夜奔襲便可歸去。那麼想與我分別麼?”
麒麟急了:“早分別,早重逢。”
卓頌淵聽了這一句,心頭愈發沉甸。
自從成義出了事情,麒麟乖巧得再未提一句歡好之事,生怕皇叔心事重重,歸心似箭,沒有這個行事的心情。卓頌淵卻是懷著別樣的呵護心思,亦強忍著方才萌動的慾念,再未曾提過一回。
兩人的相處依舊甜膩得讓人欣羨,卻重新純淨得一如初時。同時各懷心思,既盼著嶽長寧處早早有了動靜,又希望日子過得慢些,再慢些,恨不能將時光膠在那幾日,才覺得美滿。
褚良春每日都要給麒麟望聞問切許久,麒麟覺得很奇怪,便問她是不是與皇叔有了夫妻之實,皇叔的身子便與自己休慼相關?褚良春挺個大肚子,摸摸白鬍子,點頭晃腦道:“正是,正是。”而麒麟淺眠的毛病似是全好了,夜夜睡得愈發安穩。
麒麟催著神醫趕緊入藥,她本想在皇叔回去之前,親眼看他服了藥,也算了卻一樁心事。神醫稱雁門乃是軍事重鎮,不利於雪蓮入藥,非要抱著水和金雪蓮去晉陽製藥。麒麟無法,也只好由得她去,反正皇叔回去的時候要路經晉陽的,到時候當是趕得及服藥。
麒麟本想小心捧了那隻金雪蓮的木盒親手交給神醫的,怎奈皇叔已然先她一步將盒子遞了過去,神醫接盒子的時候神色古怪,卻終於未發一言。麒麟忙著等姐姐戰報,並無暇分神去辨。
而捷報愈傳愈頻,愈傳愈頻。
嶽長寧戰死的訊息傳來那日,帳前的肥雀個個食得滾圓滾肥,連打架的脾氣都提不起來,一隻只貼地而憩。
入冬了。
92生別離下
縱然嶽麒麟與嶽長寧這個堂姐感情並不深厚;性子也不算對盤,聽聞她死訊的時候,仍是怔了許久。
嶽長寧在同輩裡頭,也算是個深具謀算和野心的姑娘;然她獲知戎國也與啟楚同湊這份熱鬧,頭一個反應竟是不信。
七年相交相知,單遙這個人她再瞭解不過;待朋友溫潤謙謹,縱然他後來登基貴為一國之君,每一個與他相處之人;依然能有如沐春風之感;絕不會覺出任何不適來。
故而嶽長寧一早料定了,單遙就算不肯幫她;也萬不可能與她為敵。
起初單遙肯壓一國之力為她抵禦強敵的時候,嶽長寧幾乎喜極而泣——原來遙師兄隱忍多年,對她的情意竟是這樣的,他如何不早說?若不是燕京局勢亂作一團,她恨不能立刻奔到單遙身邊去,告訴他這麼多年來,自己隱忍心中的那些牽腸掛肚,那些朝思暮想。
嶽長寧千算萬算,萬沒料到單遙一夜之間忽變了風向,居然會同啟楚兩國共舉討賊旗號,像是忽而翻了臉,毫不顧念往昔情誼。
連嶽麒麟是女娃娃這樣的奇聞她都無心思量,嶽長寧只顧想著她的單遙。
嶽麒麟入楚不過一栽有餘,勾搭上的那個楚國皇叔都肯為了她舉兵伐賊,遙師兄與自己七年師門之情,他這是受了什麼蠱惑?難道那個皇叔許了他什麼不可退卻的利益。
即便世人皆成了趨利而往的小人,她的單遙必定依舊是那個濯塵泥而不染的謙謙君子,他一定都有他誓死遵循的底線怎麼可能?絕不可能
嶽長寧起初只是派人去了一趟戎國,算是投石問路,不想單遙竟是依舊坦蕩溫和,命那使者帶回話來說:“戎皇陛下只讓小的轉告長寧公主,他與公主今生幸為同門,然今各執一方,想必緣盡於此,陛下往日不周之處,還望公主海涵,只願來日莫要沙場相遇,也算全了彼此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