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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以割捨的眼神讓遙靈無比動容。她的手只是被他輕輕握著,這薄若蛛絲的聯絡,脆弱得好像隨時都會斷絕。
“你可以不走麼?”
你,可以不走麼。
這完全不像是鳳川說出來的話啊。如果是他的話,豈不是會惡狠狠得說“不準走!”或者“我不許你走!”之類的話才對麼。
“我如果我留下,春哥怎麼辦?”
“我已經把踏月公子的靈核還給他了。還他一個完整的踏月公子”
遙靈笑著搖搖頭。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到。踏月公子的靈核已經像種子一般,在鳳川心裡生長了五年了,已經是根深蒂固,枝繁葉茂。鳳川從體內剝離出來的那個,不過是包裹靈核的外殼而已。
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踏月公子,真正的踏月公子,已經跟“鳳川”生長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了。所以,當武陵春從鳳川那裡得到那個所謂的“靈核”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得把它扔下萬丈雲霧之中。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從鳳川不惜性命也要剝離出靈核的舉動中看出,鳳川這是寧願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
所以現在,武陵春已經不知去向。他可能,已經隨著那份絕望,跳下萬丈雲海了吧
世事糾纏交錯,凡人卻妄想兩全其美,不知必舍其一。遙靈對鳳川道:“鳳川,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他。你失去他,不會痛苦。”
幻境如同輕雪一般被狂風捲散。鳳川輕輕捏著遙靈的手腕,腳下頭頂俱是天崩地裂,卻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堡壘,無聲得,連綿得,倒塌了下去。
鳳川看著遙靈的眼睛,卻一直都沒有說話。
遙靈把手腕輕輕從鳳川手中抽了出來。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腕狠狠摩擦,卻終於還是鬆開了。
遙靈起身,飄然離鳳川而去。她一直悄悄許願,或許最後,不用離開鳳川也不一定。但就在鳳川猶豫的這一小段時間裡,她終於明白,她該放手了。
他們兩個,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了。當初,相愛是那麼簡單,我愛你,而你恰巧也愛我;而今,相守是那麼難,我愛你,你也一直愛著我,可是,我們卻無法再在一起。
這是為什麼呢?我一直都沒變,也許無知,也許莽撞,也許懦弱,可是你喜歡這這樣的我,一直喜歡著。可我們卻忘了,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本來的那個你啊
遙靈走到幻境邊緣停下,望著腳下稀薄的雲霧,黛色的山頭。她怎麼望也找不到揚州城的方向。她笑了,怎麼差點忘了,她是個路痴就是,絲毫沒有任何方向感的啊。
“還記得麼?”鳳川沒有追過來,遙靈一個人站在雲巔,自言自語著,“你第一次來雨巷找我的時候,就是要我跟你去救武陵春說起來,若不是因為春哥,我們還根本就不會認識呢。”
“是啊。”遙靈沒有回頭去找鳳川,鳳川一個人坐在原地,保持著遙靈離去時的動作,在心裡回答著。
“這麼說起來,還真有些命中註定的感覺。不過我想,如果上天給我第二次機會,可以回到過去重新選擇,我要不要把獵魂殘片留給春哥就乖乖回去雨巷,過著從前平靜、平淡的生活,不知道六公子是誰,更再沒理由跟你見面”
鳳川抬頭望著遙靈。她單薄的身子,像是快要迎風而起,融化在雲裡。這時,遙靈回過頭,一隻手拂著額前亂飛的劉海,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
一群南飛的大雁黑壓壓得從遙靈和鳳川之間飛了過去。翅膀和雲氣摩擦的聲音,似不忍離鄉的哀鳴聲,一下子充滿了整個世界。
鳳川站起來。他沒有聽到遙靈在說什麼。
也沒有機會了。
大雁飛盡。一枚雁羽在風中凋落,不知去向。雲巔上,也早已沒有了遙靈。
不知她去了哪裡。
“放棄你,比讓我死還要痛苦。所以,在死和放棄你之間,我選擇”
鳳川瘋了一般向雲巔追去。九天之上傳來的狂笑聲卻止住了他的腳步。如此狂妄,絕望,藐視一切的笑聲,只能來自一個人。
“魔尊!”鳳川大喝一聲,拔劍出鞘。銳利的劍鋒撥開了雲霧,魔尊黑色的身影垂掛於天幕之上,卻讓鳳川吃了一驚。這是魔尊麼?原先從頭裹到腳的黑袍不見了,頭頂的斗笠也不見了。他背後的巨大黑色羽翼攪渾了天空,頭頂一對魔角上熔鍊著烈日,銀色的右眼洞穿群山,足上的鉤爪踏碎了雲波。難道剛才夏孤臨那一劍,只是擊碎了他的斗笠和披風麼?
“你”鳳川劍指魔尊,比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