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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紙羽凌亂紛紛,如羽毛一般飄然落下,柔弱如雪,重重砸在武陵春心頭。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武陵春能說什麼好?說夏孤臨心機深重?說他不負踐言?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
他又有什麼權力去感激或指責促成這一切的人。因為他武陵春,才是造成今日孽緣的罪魁禍首。若不是他執著於無法挽回的悲劇,踏月,鳳川,夏孤臨,蕭陽春,又怎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是他的錯。一念執著,害了所有人。
武陵春黯然望著城牆下抱著鳳川哭泣的遙靈。武陵春啊武陵春,你忘了他們是誰嗎?你與他們在陽春館中相遇,他二人與你萍水相逢,卻挺身而出救你性命。而今天,你竟然要毀他神魂,奪她所愛你究竟還算六公子之一麼?你可對得起大義,對得起這些並肩作戰的戰友麼!
武陵春啊武陵春,如果你現在下得去狠心,一切或許還來得及!
武陵春趁夏孤臨遇敵不備,縱身躍下逞強,攜了鳳川便走。他連擲數枚六骰格擋住遙靈來路,與鳳川藏身於已被放空的墨池之中,摺扇幾轉,於各個縫隙築下紫雷結界,縱使遙靈趕來,也不得輕入。
紫雷結界將戰聲隔絕於外。空蕩蕩的墨池裡,唯有紫電時而激流,墨珠時而滴落。武陵春單膝跪下,將昏迷中的鳳川靜靜抱在懷裡,只望了他一眼,便是淚如泉湧。
“二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哥了。”
武陵春不止一次得想象過,若有一天,二哥能回到自己身邊,回到大家身邊,將是何種情景。就像今天這樣,大家一起踏雪上山的時候,他與鳳川並肩而行,望著他的側臉,那傲視天穹,無懼鏖戰的眼神,只覺得心都要醉了。
他真的回來了,此情此景,就好像做夢一樣。如果這是夢,就永遠也不要醒來吧
武陵春,或許活不到這一戰之後了,但是心中卻還有無數多的願望沒有實現。希望和二哥一起,嬉笑怒罵於天下,策馬揚鞭於江湖,執手共醉於月下,折劍歸隱於山林。是不是這些心願太多太沉,沉得連命運都無法承受,心中最重之人,才會離他而去?
不管怎樣
武陵春擦去鳳川臉上的淚。不管怎樣,這一次,他是真的真的要放手了。二哥已經陪著他走過了最逍遙自在,瀟灑痛快的人生,他還有什麼好奢求。讓世界成全愛,不如犧牲愛來成全世界。執著,不如放手啊
武陵春的手觸到鳳川心口那枚灼熱的光亮。其內彷彿有個狂妄而急切的魂魄在掙扎。武陵春緊捂疼痛欲裂的心口,卻不敢再度觸碰那個靈魂。
恍惚間,武陵春彷彿又看見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此今一別,又到哪裡去覓一場重逢。輪迴之外,殘山剩水,青鋒劍,鐵骨扇,在隔世之愛中各自鏽蝕。或許,只有我,敢放不敢忘。直到歲月枯朽,晶瑩的魂魄便與白雪一同,茫茫灑向大地,沉睡梅香之中,等待著與你相認。
對不起。二哥。
武陵春閉目,指上凝成一束金電,豁然渡入鳳川心口。快要觸到靈核的瞬間,渾身卻如觸電般一震,再也不能向前。
二哥,我這樣,是不是就像親手殺了你?
也罷。如果是二哥你的話,一定早就受不了寄居於別人軀殼之中吧?二哥,我現在就給你自由。我也很快,就去陪你。
武陵春手中的金束髮狠向前一送。
——卻被誰的手奮力握住。
“春哥住手啊”
是鳳川?他怎麼醒過來了?武陵春來不及去擦臉上的殘淚,睜開眼睛。鳳川果然皺眉望著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他輕輕道:“不行啊春哥,那裡是是踏月公子是二哥啊”
“可是我不能再害你了!”武陵春沒有收去指上金束,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如果二哥繼續在你身體裡,你會性命不保的!我不能——”
“別說了春哥我都明白。記得半年前,我還不知道鞮紅公子是何許人也,只是偶然間得知了紙飛鳶向鞮紅公子挑戰的訊息,心中便像火燒火燎似的,非趕到陽春館救你不可那時,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現在想起來,從那個時候起,踏月的心就一直驅使著我接近你,陪著你,絕對不會棄你於不顧”
“可是鳳川,你是蕭鳳川,不是其他任何人!這句話是你說的,你忘了麼?”
“我沒忘”
“我也對你說過的,我只希望你愛你想愛的,做你想做的,我別無他求,你忘了麼?”
“我也沒忘”
“那你就聽我的,放開二哥吧!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的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