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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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深卻一直沒有說話,就那樣斜斜地靠著門廊站著,身姿一如既往落拓散漫。他看著她,眼神專注,好像第一次發現了什麼美妙的事物。
沈慶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於是說道:“下月中旬爸爸要到首爾開會,順便來看看你這邊的事情。”她補妝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眼睛也還看著鏡子,彷彿很不經意地提起此事,“屆時又免不了提到結婚。我倒是無所謂,你要怎樣答覆可事先想想好,爸爸那個脾氣你也知道”“那就順他意,儘早把婚結了嘍。”元深打斷她。
沈慶歌轉過頭來看著元深,終於發現了他的問題在哪裡:他今天對她特別殷勤。殷勤得有些反常了。殷勤到連結婚這件拖了兩三年、一提就要他命的事情都一口答應下來了。他對她有什麼要求或圖謀?
沈慶歌這一瞥洞察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元深接住了。他用眼神回答了她的疑問。事實上,他的理智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回答了問題。那是越過理智的本能行為,他自己都無意識,甚至無法控制:雄性動物求偶時眼睛所發出的熱切之光。
沈慶歌在這片目光中恍惚了一瞬。她已有多年沒見過元深這樣瞧著她。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與躁動讓她有些迷亂,甚至措手不及。
但她瞬間就冷靜下來了。她對一切讓人難以把握、讓人失控的事物習慣性地排斥,至少也會持有觀望,不急於靠近。於是她轉回目光,合上粉餅,迅速看一眼鏡子,然後站起身,說:“晚宴快開始了。”她朝門口這邊走來,元深卻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到了面前,他還是那樣看著她,眼神和氣息都升騰起慾望。
她在他跟前站住,深深地吸一口氣,說:“客人們都等著呢。”元深微微一笑,笑得有些邪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給我的禮物呢?”他一手撐到牆上,完全擋住了沈慶歌的去路。
沈慶歌有些慌亂,卻仍裝作鎮定,微笑道:“知道你看不上那些跑車別墅什麼的,島啊什麼的我也並非買不起,只不過買了也是讓你去胡鬧。所以我和爸爸商量過,把萬悅的股份”她話未說完,卻被元深猛推了一下,後背撞到牆上。她還未及反應,元深已俯下臉來,用一個吻堵住了她的話。
沈慶歌素來了解元深,知道他性子上來就是這樣率性霸道。若他懂得適可而止,倒也叫她喜歡。就怕他胡鬧過頭,不分時間場合。此刻眼看他吻得沒有罷休的意思,甚至變本加厲,她不禁微微蹙眉,推了他一下,嬌嗔道:“急什麼。”元深並不理會沈慶歌的推搡與抗拒,握緊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一邊吻,一邊更加放肆起來。沈慶歌意亂情迷,一時來不及去想這樣由著元深亂來是否太不像話,但又捨不得讓他即刻停下動作。
就在此時,門上響了三下輕而短促的敲擊聲。兩人的動作和喘息都定住了。門外傳來助理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王太太一家到了,正四處找您呢”“知道了。”沈慶歌應了一聲。她的身體仍被元深控制著,停在一個別扭的姿勢,聲音卻毫無破綻。
助理的腳步聲遠去了。兩人放開彼此,似乎都有些捨不得。
沈慶歌匆匆理了理衣裙,準備開門,又停住,轉回來看一眼元深。她臉上泛著紅暈,眉眼多了不少溫柔。她微笑著,低聲說:“好歹去換身衣服。”她的目光一半是嗔怪,一半是撒嬌,甚至還有一絲羞怯。儘管她這句話依然是充滿母性的責備,但她整個人在元深面前已成了羞答答的小姑娘。
元深換了襯衫西褲從樓上走下來。目光掃過大廳,看到沈慶歌正和一個女熟人交談。她們站的地方並不顯眼,靠著三角鋼琴的位置。女熟人的孩子在演奏。
元深隔著人群同她們遠遠地打了個招呼。不會在說什麼好事的,無非是誰又算計了誰的股份,誰又捲了誰的錢,誰跟誰結了,誰跟誰離了。這個圈子裡的女人,都一個德行。他突然感到一陣厭煩,只想找個僻靜角落吃點東西。但無奈誰見著他都要逮住說笑一番,要麼就是恭維拍馬一番。他只覺得疲累。
晚宴開始前,元深又被眾人攆著講話。往年他總是興致高昂,甚至在舞會前就已喝得半醉,講話也都缺乏正經,不讓全場笑翻鬧夠決不罷休。這天他卻很嚴肅,只舉舉酒杯,用英語簡短地說了一句:“Life is short;seize the day。”有人起鬨地笑兩聲,等著下文,卻發現元深臉上毫無調笑之意,並且已經說完。
人們在剎那的迷惑中短暫地發愣:這樣一句沒有上下文的哲語是什麼意思?還說得這樣嚴肅而懇切。元深卻不再解釋,只微微一笑,仰頭喝乾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