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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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酒。
底下寂靜了片刻,然後有人帶頭鼓掌並附和。眾人再次鬧哄哄地笑開了,互相看看的時候都不露疑惑。但他們心裡多少都覺得,歐陽元深今天毛病不輕。
好在晚宴有沈慶歌撐場面,眾人總算娛樂盡興,暫且忽略了元深的寡言與反常。等到那隻巨大的七層蛋糕被推出來,等著壽星吹蠟燭切蛋糕的時候,大家才發現,元深竟然不見了。
彩色的燭油滴滴答答地落在肥膩的鮮奶油上。眾人在片刻交頭接耳後,只嘆這位公子哥向來為所欲為,在自己的生日宴上不告而別倒也不為奇。只有沈慶歌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元深必是心裡有事。
窒息的感覺已持續了近一分鐘,他仍潛在水底不願浮上來。
恍惚間,他依稀看到她的面龐。冰冷的湖底,只有那一縷微光。她臉色蒼白,卻透著甜美溫柔,惹人憐惜。即便隨她一同長眠於此,他也甘願。可她睜開了眼睛,恐懼而無助地望著他。透過那朦朧的微光,她望著他,渴求他,渴求生的希望。他奮力游過去,抱住她,托起她的身體,然後用盡全力帶著她衝出水面。
靜謐的藍色泳池嘩地響起一波水聲。元深由水底潛上來,裹挾著一股爆破般的力量頂開水面。長達一分鐘的窒息讓他在破水而出的一刻用力地深吸一口氣,聲音猶如強悍的雄性猛獸。
多少年過去了,他始終清晰地記得那張臉,卻沒想到,會在這一天,毫無預兆地與她重逢,猶如命定的劫數。在這至關重要的一天,就這樣與她迎面相遇。
蘇簡汐這個名字飛一般地劃過他的腦海。他隨即甩一甩頭,朝著岸邊游去。他雙臂交替划水,節奏不快,卻沉著有力,每划動一下便往前游出去一大截。一如既往,他可以用一分鐘的時間去想念她。但一分鐘後,他要求自己用一秒鐘就徹底忘記。
岸邊,彼得已候著。元深踩著梯子上來,順手抓起躺椅上的白毛巾擦乾頭髮和身上的水。彼得在此等候已有片刻,必是有事通報。元深示意他說話。彼得湊近道:“林冬月找到了。”元深微微一怔,不知是高興還是失望,隨後面色平靜地說了聲:
“好的。”往更衣室走去。彼得緊隨其後,問:“你想什麼時候見她?”“見誰?”元深腳步沒停,眼神是虛的,像是已經忘了幾秒前在說的事情,心思已沉浸到了另一個世界。彼得稍一愣,未及答話,元深卻已回過神來,隨口應道:“就明天吧。”“可明天沈小姐還”元深轉頭看了彼得一眼,意思是怎麼這麼囉唆。彼得馬上住口了。快到更衣室了,彼得卻還跟著。元深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他,臉上寫著“還有什麼事”?彼得略有猶豫,頓了頓說道:“深哥,林冬月的情況我打聽了一二,我想你是不是要重新考慮一下”元深不說話,等他說下去。彼得再次壓低嗓音,說:“她五年前就結婚了,女兒四歲,丈夫是計程車司機”“所以?”彼得一時語塞。雖說知道這位公子從來都胡鬧慣了,但眼下這情形,他還是覺得有些為難,想了想,又說:“就在半年前,她剛剛流掉一個孩子。你知道,他們那種家庭,二胎,交不出罰款。”元深沒有說話。彼得接著說:“那種家庭,情況複雜。深哥你何必去惹那麻煩?你若想要孩子,還愁找不到女人來替你生?你又何苦”彼得未說完,卻見元深輕輕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別煩了。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泳池遠端。沈慶歌不知何時來到此處,正朝他們走來。高跟鞋擊打地表瓷磚的聲音咯噔咯噔地響徹整個室內游泳館。
到了面前,沈慶歌對元深微微一笑,說:“這麼好興致。”她一向懂得淡化情緒。元深在生日晚宴上悄悄溜掉。她應付一屋子客人忙得三頭六臂,而後終於把客人都送走,又問了三四個傭人,才在泳池這邊找到了元深。她心裡是很有些火氣的,但臉上沒流露什麼,一切都是淡淡的。
“突然覺得悶,下水放鬆放鬆。”元深敷衍了一句。“深哥、沈小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彼得說。“你走吧。”元深揮了揮手。沈慶歌這時看了彼得一眼,眼神有一點不客氣,意思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才在這裡說些什麼。沈慶歌對底下人的手段之一就是這種偶爾流露的不客氣:你們在搞什麼花樣我一清二楚。我可以不責問、不追究,但你最好識相,休要得寸進尺。這招有一定威懾力,膽小心虛的
人扛不住這麼笑裡藏刀的一瞥。彼得頷首低眉,幾步退了出去。沈慶歌將目光投回元深臉上,本想再看看究竟,元深今天遇到的大事是什麼。可她從他臉上看到的只有疲憊和無聊。
蘇簡汐回到公寓,一副丟了魂魄的樣子。裴芳驚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