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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爪書反左書懸針書,皆有涉獵。
所以,化地窟現在和她最熟的人是公乘先生。
“化地窟的營生雖然和其他窟不同,可是我家窟主是個很心軟的人。以後,信姑娘就會知道。”公乘先生笑眯眯地站在她後面,“說起來,窟主應該就這幾天回來了。”
她將炸好的糯米圓撈起來,聞言一笑,“先生,殺手這種營生總是讓人擔心的時候多。”
“信姑娘有所不知,”公乘先生露出“透個秘密給你知”的表情,“抱著必死念頭的殺手在化地窟是絕對沒有的。無論誰外出,窟主會讓他們記住——我不欠人,我不能死。這就是我家窟主的殺手觀。”
“我不欠人,我不能死”她含在嘴邊喃念。
“對呀,做生意講究銀貨兩訖,”公乘先生用筷子夾起一塊剛出鍋的糯米圓,吹著氣道,“我們收多少錢就交多少貨,做不了的生意我們會退銀,不瞞不騙,不欺老少,我們不欠別人什麼。”
她抿嘴,倒也反駁不了什麼。她不確定他的話一定對,或許有人不能接受,可也未必沒道理。瞳子轉了轉,她決定不予置評。
和公乘先生閒談,她是樂意的。
時光易過,她正努力填補對他認知上的空白。
茶總管來看過她,一身朱衣,皓齒巧笑,是個秀絕美人。她見了她桌上的葫蘆絲,好奇這種樂器的形狀,拿起吹了幾下她們的話就此多了起來。
夜多窟主的廬山真面目她也見到了。閔友意,果然是個形俊之人,有些滑,有些花,卻不會令人覺得輕鄙。他送了一塊玉扇墜子給牙牙。
還有一位髮色蒼灰的形俊公子,她見到時,他正在為長不昧軒裡的一架葡萄施肥。據他說,這架葡萄是他特意種的,因為山間的土壤和氣候都適宜。跟在蒼髮公子身邊的還有一位姑娘,蒼髮公子喚她“麟兒”。走之前,蒼髮公子送給她兩朵豔麗的蘑菇麻豆,一看就知道是毒的。原來,這位就是厭世窟的庸醫窟主,江湖人稱“雪彌勒”。
飲光、須彌兩位窟主是夜裡來的,帶來幾名師傅,一進房就對她和牙牙上下其手,從頭量到尾。第二天黃昏時刻,一堆四季衣裙和胭脂水粉送過來她用不到啊。
四月二十二這一天,她端了一盤蒸過的糯米圓回長不昧軒。七破窟部眾真的很多,她以為自己窮極無聊做了過多的糯米圓,沒想到每天都有別窟的人來這裡拿幾盤,說是端回去同享。就她手上端給牙牙的這盤,走到長不昧軒時只剩下兩塊,沿路走,沿路有人對她笑,神神秘秘的,當然也不忘順手拈一塊。
牙牙一早被忍行帶出門,想來不會回家吃午飯,兩塊留給她下午吃也夠了忖著瑣屑的念頭,她邁過軒門,目色微微一撩,她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對她笑了。
綠油油的葡萄架下,一道修長身影清清俊俊站在那兒。他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站在藤下,頭微微昂起,不知是盯著葡萄的卷鬚還是在沉吟。當微風打起那片青底白蔓的袍角時,玄空中彷彿有神人撫響了靈妙的樂曲,悠悠的,在她心上吹起微微漣漪。
聽見腳步聲,他回頭。
“祝大爺,你回來了。”她將盤子放在藤下的石桌上,一步一步來到他身邊。
他好像“嗯”了一聲,又好像沒有。俊容一如既往地冰著,眼中也沒什麼特別情緒,彷彿藏了深淵在裡面。
“祝大爺,這棵葡萄甜不甜?”她學他一樣昂頭看藤蔓,“前兩天,翁公子來給它施過肥。”
“這是曇種的。”他伸手摘下蔓角的一根丫狀綠須,“以前種時,被曇的藥不知毒死多少顆苗,直到有些苗適應了他的毒藥,才兩年成藤,三年結果,長成今天的陰涼。”
庸醫喜歡在各窟亂種東西,葡萄葫蘆絲瓜南瓜,他們隨他喜歡。每當葡架成蔭時,他愛摘些葡萄須放在口裡叼著,微微的酸,帶點澀,用曇的話說——“健胃清脾”。
她盯著他慢慢咀嚼那彎彎的葡萄須,彷彿,只那含在唇邊的綠須,已是他此刻滿足的所在。江湖、名利、牽掛、廝殺、責任、惆悵,所有所有,統統在這根綠須尖端,他笑一笑,搖一搖,咬一咬,然後,含笑,吞入腹中。
這個男人
這個表裡如一的人呢
彷彿受了牽引一般,她的手慢慢伸到他腰邊,徐徐、徐徐收攏,在他腰後釦環。鼻尖蹭了蹭他的衣袍,她慢慢將耳朵貼上他的胸口。
如果說思念是情感的發酵粉,語言的攪拌則會讓情緒更加彈韌。
“祝大爺,我缺點多多,以後還請你多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