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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拳掌,一出手就傷筋斷骨,哀號遍野。
前鋒總是昇天的多。聰明的賊不會當螳螂,他們自比黃雀,他們有軍師出謀劃策,有高手對付護車保鏢。在目睹同行失敗多次後,他們吸取了經驗和教訓,終於開始行動,山路埋伏,投石問路,天羅地網,野店下毒,煙燻火燒,金蟬脫殼,引蛇出洞層出不窮的計謀,總有一個會成功。
如——果!
但他們漏算了化地窟的十八名部眾。
兩重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幹!
安安分分多好,沒到七月十五,鬼門緊閉,黃泉冥道也不會無故開啟。可是,偏偏有人不走陽關道,就是喜歡奈何橋。
只要是攔路的——殺!只要心懷貪慾的——殺!殺殺殺殺殺!
殺!
沿途掃蕩,水陸雙殺。諸如伏虎堡、孫家渡、野雞岡、蟻尖寨但凡聲名顯赫又狼藉的賊窩,一夕之間被殲滅殆盡。幸運保命的殘賊們抱成一團,心驚膽戰,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道上哪個仇家盯上,最後痛哭流涕,收拾包袱鳥獸散,回家種田,再也不敢動打家劫舍的歪點子。
不夠人打,還是乖點好。
經過這次掃蕩,聽聞三年之內走過銀車的路上都沒有太多盜賊出來作案,讓官府的捕快輕閒不少。而且,掃蕩還形成另一種影響:很多走鏢運銀的鏢頭會讓一名手下穿上藍袍趴在第一隻箱子(或馬車)上,據說可以借來神威開道。久而久之,這種頂上趴人的習慣被賦予了一個極為震撼的名稱——伏神佑道!
始作俑者自然不知道自己窮極無聊的“曬人幹”之舉也能影響深遠。等那風流嫵媚的夜多窟主閔嫣知道“伏神佑道”一說時,卻是他扮山賊搶掠的時候。
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從茶總管那裡聽到這些,要說太大的震驚她其實沒有。摩奈聖教裡不是沒有血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時時都有悲涼的人向天伸出無助的手,乞求著救助。但既然是無助的人,無助的手,就不會有人援手相救。刻意要她去悲天憫人,太假了。
茶總管似乎不想放棄讓她做七破窟的副總管,閒時總會來遊說,有時還拉了印麟兒一起來,就這樣,她和印麟兒也慢慢熟識了。印麟兒的身份說出來也蠻有分量,竟然是毒門世家嶺南印府印老太君的小孫女。
麟兒住在厭世窟上水堂,她串過幾次門(不要問她怎麼出化地窟的門),每次都搖著小烏篷去搖著小烏篷回。有船搖,牙牙倒是很高興,漸漸和翁曇的兩個徒弟也熟了,一時“掃農哥哥”一時“掃農哥哥”,連公乘先生布置的功課也忘了做。這樣下去可不行。玩歸玩,功課歸功課。就像他說的,和尚歸和尚,麵粉歸面粉
“水然!”
她的臉被人用力一扳,茶總管精緻的臉在她眼中放大。“怎麼?”她莫名。
茶總管的眉頭皺成秋水形狀,認真端詳她,“啊,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看你就好像看到華流一樣。”
華流?她和華流像?
哪裡像呢?外貌,身世,還是性格?
她倒不覺得他們有哪裡像。華流會護人,他是那種只要喜歡就不會去傷害的人,但她不是。可她偏偏就被他吸引了,無論他冷如霜雪,抑或笑比東君,她徹底被他吸引了。
蒹葭蒼蒼啊
思緒開始昏昏噩噩,她陷入一種自省的情緒中,茶總管什麼時候走了也沒留意。等她沐浴之後,正要去看牙牙睡得老不老實,門被推開,夜落後的風夾著他的氣息吹進廂房。
她知道他這些天有點忙(忙什麼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一點也沒有打擾他的意思。上個月,他拿了幾本劍譜給她,以憂鬱的表情說了句“水然,你要讓我放心才行”。她的武功原本就不高,也不熱衷,幾年來的偷懶生活更將她的“薄學”消磨得所剩無幾。因為他的憂鬱,也為了避免沙夜思事件重演,她捧著劍譜開始研究,每天都有練一招半式。
“祝大爺,你回來了。”她很平常地衝他笑了一笑。
他盯著她,表情有些怪。
察覺到他異常的靜默,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著有問題。無意識向屏風對面的銅鏡望去,這一看,她輕“呀”,害羞地捂住臉。適才沐浴完畢,她溼著頭髮盤在腦後,而且只穿了一件罩袍,襟口大開,溼發一縷縷垂下來,是有點什麼的味道。
她努力地裝作若無其事,取了外袍正要披上,腰間環上一道手臂,裸露的後頸埋進了他的臉。
“祝大爺”她不敢動。盯著鏡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