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翀一驚。他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白地說了。
“臣以為不可。”陳文海的答案並未出乎他們的意料。
“哦?”陳麗雲漫應。
“乾王之所以掌握大蘭兵權,並非因為虎符,而是因為全軍的信服。萬一此舉激怒乾王,後果不堪設想。”陳文海頭低得很低,聲音卻不卑不亢。
陳麗雲顯然早知他的說辭,淡淡道:“照你所言,乾王權力之大,竟是連皇上都不敢輕觸其鋒的。”
陳文海喉嚨一堵。
陳麗雲的話是沒有錯,從先帝還未駕崩之前,蕭逆行就坐擁東蘭兵馬,說是隻手遮天也不為過。但這種事曉得是一回事,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
打從心眼裡說,他對目前的局勢是很滿意的。一來蕭逆行的確有過人之才,皇帝也好,太后也好,再英明再精明都不可能比得上一統東西的蕭逆行。二來以他看來,蕭逆行雖然不可一世,卻從來沒有逆反之心。這第二點,正是他佩服蕭逆行的地方。自古以來,有誰能站在蕭逆行的位置上卻不抬腳走得更高?真的只是一抬腳的距離啊。
陳麗雲精致的臉終於露出些許哀慼的表情,道:“先帝臨終前將皇上交託於哀家,是一心希望他能夠成為一代明君。如今天下一統,是哀家兌現承諾的時候。皇上雖然年紀尚小,但哀家卻不得不為他籌謀打算。兵權,哀家一定要拿到手。不為奪權,也為給皇上留一條退路。”
話說到這份上,陳文海也難以反駁。
陳麗雲又道:“伏萬千和王零陵是乾王親信,他們的軍隊哀家自然是不敢動的。但京中守備不是,哀家記得馮未明是你的妻舅吧。”
陳翀終於明白為何陳麗雲將陳文海叫來。
陳文海低著頭,身體弓得像一隻蝦。
陳麗雲道:“哀家想見見他。”
“可否請太后單獨聽臣說幾句。”出於陳麗雲的意料,在她放下一連串的重話後,陳文海依然不為所動。
陳麗雲深吸了口氣,朝不滿的陳翀使了個眼色。
陳翀只好告退。
等他一走,陳麗雲便柔聲道:“如今只剩你我,有什麼話,你儘管起來說便是。”
她這樣的口氣讓陳文海內心不由自主地一蕩。他急忙收斂心神,告誡自己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已非當初那個雲英未嫁的小堂妹,而是一國之母,大蘭太后,自己斷斷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這樣想著,慢慢站起身,挺直背脊道:“臣想問太后一句,當初為何選先帝棄乾王?”
“放肆!”陳麗雲被戳中痛處,臉色頓時一變。她胸膛劇烈起伏著,直至半盞茶後才平息下來,“陳文海,你大膽!”
陳文海站得穩如泰山,“臣只是想提醒太后。”
“提醒哀傢什麼?”她面容微微扭曲著。
陳文海道:“太后當初放棄乾王的原因。”
陳麗雲一怔。當年她母親與呂妃情同姐妹,因此呂妃便自告奮勇想為她牽線。當時先帝后位空置,而乾王也未娶親,兩段都是極好的姻緣。她記得當時她思量再三,終是選擇了先帝。那理由每字每句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乾王雖好,卻無登上萬人至尊之志,終是池中物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終究證明她錯了。
乾王並非無登上萬人至尊之志,他只是無登上萬人至尊之需。
陳文海低聲道:“乾王從來不是皇上的威脅。”當初他也曾請父親向陳麗雲提親,這些話都是他宛轉打聽來的。沒多久,陳麗雲便真的坐上了鳳座。
陳麗雲深吸了口氣道:“出去。”
陳文海一愣。
“哀家命你出去。”她一字一頓道,顯然是極度壓抑。
陳文海心中嘆息,默默地躬身告退。
門開啟,又關上。
門外的關停留在屋內的時間不過一瞬。
陳麗雲抓起桌上杯盞,狠狠地甩了出去!
砰。
陳翀守在門外,見陳文海出來,剛要開口,就聽到裡面傳出擲杯聲,不由一震,“你”
陳文海無言地看了他一眼。
陳翀看了看宮殿緊閉的門,將他拉到稍遠處,沉聲道:“你與太后說了什麼?讓她如此大發雷霆。”
“沒什麼。”那些話傳入陳麗雲的耳裡已是逼不得已,何況陳翀。
陳翀冷聲道:“我陳氏與皇上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你莫要總將自己置身事外。”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