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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絕我學法術的機會!”
蕭逆行道:“你的資質更適合學兵法。”並非嘲弄,並非安慰,只是陳述。
司徒炎冷聲道,“我若要學兵法,又何必拜入龍霄神士門下?”
蕭逆行道:“師父從未侷限於你。”
“但他也不再栽培我。”司徒炎慢慢收起諸般外露的情緒,“我是大師兄、大弟子,但他卻只傳授雞毛蒜皮的東西給我。”
蕭逆行淡然地看著他被嫉妒和憤怒扭曲的面孔,“人和人可以分很多種,我喜歡分兩種。”
司徒炎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天賦異稟和天資平平?”
“有自知之明和沒有自知之明。”
司徒炎面色一沉。
蕭逆行慢慢地屈起手指,在膝蓋上輕輕一敲,“你幾時與他聯手?”
司徒炎道:“你料事如神,又何須我言明?”
蕭逆行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羊腸道一役之前。”
司徒炎不置可否道:“何以見得?”
“羊腸道一役東蘭之所以慘敗,並非因為謝鳴凰的天雷陣,而是因為東蘭戰術。先是明磊故意讓出半個羊腸道,後是你枉顧本王鳴金之令,私自進攻,斷送東蘭大軍。”天雷陣縱然威力無窮,但當初東蘭大軍若是避其鋒芒,不與它正面交鋒,那麼東蘭所受的損失便可減少泰半。
司徒炎沉默半晌道:“我當時的確以為謝鳴凰重傷,有可趁之機。”
蕭逆行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衡量他的話是否可信。“本王錯了。”
司徒炎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他認識蕭逆行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到他說自己錯了。
“你應該學武,不該學兵法。”蕭逆行的話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入他的心房。
練武縱然先天不足,也可用勤奮後天補足。而學兵法,非天賦過人者不能有大成。
“蕭逆行。”司徒炎慢慢地抬起右手。
他的手之前一直藏在袖子裡,直到此刻才露出本來面目——
綠瑩瑩的膚色在月色下散發著慘綠的淺光。一條黑色蜈蚣從手背延伸至袖中,微微凸起,似真似畫。
“我也認為人分兩種。”或許是因為手上的綠光,連帶他的臉看上去都有一種從裡透出來的蒼青,“勝者,敗者。”
“當年羊腸道中,你以真面目設宴邀請,我戴面具赴約。”謝鳴凰淡淡道,“未曾想到,數月之後天宇山上依然是你設宴邀請,卻是你戴面具,我以真面目赴約。”
明磊微微一笑道:“人生事,豈非總是在想得到與想不到中徘徊。”他的神色與口吻一如初見時,溫文而優雅,如同之後種種皆是過眼雲煙。
卻也只是如同而已,又怎會真成過眼雲煙。
謝鳴凰嘆息道:“無論今日你我是敵是友,可否讓我問幾個問題以解心中困惑?”
明磊頷首道:“縱然你不問,我也是要答的。”
“哦?”
“只因為有些問題,我本就藏得太久,想說得太久了。”明磊說時,臉上露出一抹悵然,彷彿隱含數十年的滄桑。
“你為何如此熟悉雲海?”謝鳴凰單刀直入。
這個問題也正是楚蒼之急於知道的,因此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間閃過精光。
明磊道:“因為有人對雲海研究近三十年。”
“誰?”謝鳴凰與楚蒼之驚疑地對視一眼。
竟有人在雲海進出三十年而未被發覺?
明磊一字一頓道:“我父親。”
“可否請教名諱?”謝鳴凰忽而想到一種可能,不禁微微屏息。
“餘清風。”
楚蒼之怔住。
謝鳴凰臉上也是難掩震驚,許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有些問題在不知道答案前是如此的晦澀,但知道答案之後卻又是那樣不值一提。
有誰能自如地進出雲海不受任何人的懷疑?
餘清風。
——天宇聖師餘清風。
“你是師父的兒子?”楚蒼之看著他的目光驚疑不定。
明磊淡淡道:“事到如今,冒認他的兒子與我有何好處?”他的眼睛望著謝鳴凰,又好似透過謝鳴凰在看更遠的地方。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的遠方。
謝鳴凰道:“你既然是師父的兒子,又為何要殺我和二師兄?”
明磊原本飄忽的眼睛慢慢地結出一層冰霜,冷硬地隔絕原本藏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