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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隻帶爪子的獅子不成?可惜了,終有一日你得來求本侯”
玉寒出了齊博臾的住處,這才發現身在晥鎮,鎮外便是靛軍紮營的地方,“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她思忖著,這人來遲延山必然居心叵測,原先這人心心念念便是要殺了她,如今竟好心好意地來給她指條救命的路子,這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她卻是猜不透了。
照理說方才他要是趁她昏迷不醒之際要了她的性命,那便是一了百了了:靛軍陣前失帥,契丹人便可攻破遲延四鎮。更何況少了她這個絆腳石,邳州兵亂也多幾分勝算,何樂而不為?還有剛剛那一瞬,憑他齊博臾的功力要想攔住力竭的她,那實在是輕而易舉,可那人偏偏沒有動作,要說他是被那一巴掌打傻了,鬼也不信!玉寒越想越覺得不對,抬首才發覺已是到了營地。
待她回了營,眾將一下子便將她團團圍住,皆是在問她勘察結果如何。她這廂累得半點氣力都沒有,瞧見這一干眾人急不可耐的模樣便愈加的心煩,當下冷下臉來:“吵什麼吵!一早上都沒事兒幹了是不是?兵都練好了?”
被她如此一喝,眾將皆是失了言語,定定地站著,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了去,看著他們這副畏首畏尾的模樣,玉寒心頭的火又是一陣亂竄,好容易忍住了,道:“趕緊都散了去,姚岑、彭志隨我來!”
他三人一邊走著,玉寒便指著那西邊一片山林道:“你們也瞧見了,這一片都是山林,北遼的軍營就在那山後頭,聽說此次遼主派過來的援軍五萬有餘,憑我軍如今的兵力要想完勝機會渺茫。”
她頓了頓,看向姚岑道:“契丹宵小以為憑騎兵便可教我軍毫無招架之力,然他們想得太容易了,姚岑,本將命你將組裝完畢的床弩戰車安頓在西面山麓,藏得巧些,明白嗎?”
姚岑點了點頭,可彭志卻糊塗了,玉寒見他那丈二和尚的模樣,又轉過頭去,隨意問道:“我讓你回去好好想想夜襲的事情,你可想明白了?”等了片刻,彭志仍是沒吱聲,玉寒也就不為難他了,道:“時值早春,這林子裡可是乾燥得厲害,若是西邊那頭莫名奇妙地著了火,燒光了糧草,約摸他們該急了吧?”
這番話說得甚是輕巧,聽在彭志耳裡卻如同雷霆,少頃回過神來,衝著玉寒便是急急地發問:“玉將軍的意思是讓末將夜裡帶著先鋒營去燒了遼人的糧草?”
玉寒冷冷笑了笑,“燒糧草有什麼難的,本將要你於明日早晨契丹騎兵未醒之際燒了他的糧草,然後匍匐在西面山口,將追隨而來的遼兵引至姚岑的輜重營所在之處,那邊可是有好彩頭等著他們呢,這你可明白?”
聽得此言,彭志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玉將軍打算一戰決勝負?”姚岑心裡也甚是疑惑,為何如此急迫?看向玉寒,皺眉道:“遼兵日益增多,誰也不知明日會有多少兵馬,如此行事恐怕有些操之過急了。”
搖了搖頭,玉寒朝主帳走了過去,涼涼道:“你二人眼裡是隻有這遲延山的一群契丹宵小,又怎知這不過是個誘敵深入的幌子?”她知後頭跟著的二人依舊不明就裡,便索性將話說白了去,“北遼這邊才亂了,邳州便反了,難不成你們以為是巧合?景榮侯就是指望著北遼騎兵能將靛朝主力牽制在此,若不速戰速決,後果不堪設想!”
她才說完這番話便到了主帳門口,一揮手,令二人退下,玉寒撩起簾子便進去了,卻不想才入得帳內便瞧見一個氣息奄奄的紅衣身影,“洛慈?”她趕忙上前,蹙眉問道:“你來做什麼?”
洛慈昨日午後出了蟾都,一夜之間跑死了兩匹汗血寶馬,這才於清早趕到遲延山,早已是筋疲力盡了,又喘了幾口氣,洛慈才道:“陛下讓我來伺候您,傅大人讓我捎信給您,說是景榮侯已身在遲延山,只不知究竟藏在何處。”
短短半百字洛慈說得煞是辛苦,斷斷續續好一陣子才說完,玉寒面沉如水,只一把將洛慈抱上了床,給她蓋了被子,淡淡道:“我見過那人,你且好生歇著,我還有事要吩咐你去做。”說罷,一指點上洛慈的睡穴便教洛慈昏了過去。
第八十章 速戰決
契丹人怎麼也不會料到:次日天微微亮的時候便有人偷襲軍營,還將糧草燒了個乾淨,倒不是管事兒的人疏忽了,只近幾日都是響晴的天氣,糧草之類的幹得徹底,一把火點著了,怎麼撲也滅不了,火勢越燒越大,最後連人都靠近不了,只得由著它燒,直到那糧草堆子化成了灰,軍營裡依舊是亂成了一團。
契丹的先鋒騎兵早就跨上馬追了去,卻是被靛軍的人馬繞在西邊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