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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睿帝微微前傾了身子,似是和顏悅色道:“玉侍郎此次遲延山之行立有大功,不如暫且歇息一陣再議。”
底下眾臣各有心思,有的暗中奚落:瞧著吧,陛下怎能讓玉家功高蓋主,你這回就算是有十全把握平亂,也未見得有那個機會出手。有的卻是暗暗心驚:陛下那頭從未有體恤朝臣這一說,如今對這玉家四少竟護短到如此境地,怕是不妙啊。又有人狐疑:這是怎麼個情狀,是陛下怕玉家功高蓋主,還是陛下刻意護著玉家,好讓玉家在朝中免受同僚排擠?
他們各有心思,玉寒卻是不屑去管的,依舊是跪著,一雙杏眼盯著齊鳳臾的,淡淡道:“陛下體恤微臣,微臣自是感激不盡,可邳州兵亂,鎮壓之事刻不容緩。”她頓了頓,又道:“陛下若是擔憂士卒疲乏那大可不必,所謂一鼓作氣勢如虎,我軍得勝歸來,士氣正盛,如今前往邳州,再合適不過!”
她這邊說著,齊鳳臾神色不變,周遭旁人已是嚇得呆住了:睿帝向來鐵血果決,在朝政上若有人同他叫板,那下場必然慘不忍睹。如今這玉家四少竟在朝堂上公然逼迫睿帝派兵,難道是一時得了軍功便目中無人了嗎?
見殿上那人還未表態,玉寒竟改單膝跪地為叩首,道:“微臣自詡身無所長,唯有這一樣退敵的本事,萬望陛下恩准所請,派微臣前往邳州平亂。”眾臣更是不敢說話了,照各人心中所想,巴不得睿帝將這人派了去平亂,誰人不知邳州那頭已是亂成一團?誰去都是送死,這人要是自請,還免了眾人的心頭大事。
良久,睿帝不置可否,玉家四少依舊是跪著,大有死也不妥協的意味。慢慢地眾朝臣便覺出不對來:睿帝似是要怒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若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他們都別想好過啊,正如是想著,卻聽得睿帝開了口,道:“玉侍郎且先起來,愛卿所請,朕允了便是”
這一句嗓音之柔和前所未有,神色之無奈堪稱千古罕見,幾人對望,心中莫不是忐忑非常,睿帝這是怎麼了?然,未待眾朝臣回過神來,這早朝便在梁公公尖細的一聲“退朝”中結束了。
第八十一章 誰折柳
那一日的早朝眾臣雖是無所異議,可私下裡卻免不了議論的。
“四少竟一點也不怕陛下,大殿之上竟敢逆著陛下的意思,強硬著非得去邳州,真真是越發的膽大了,也不知是真的不怕,還是初生牛犢不畏虎。”
“他哪裡是不怕啊,依我看啊,是陛下怕他!你又不是沒看見,那朝堂上只要是四少開了口的,就算是不允,陛下幾時口氣不好過?哪次不是好說好歹的,此次邳州平亂按理說不會派四少去的,可陛下還不是允了?”
“玉家在朝中已是獨大,皇后、四少、玉老爺子,還有桐太后,按著從前陛下的心思,玉家早該被收拾了,怎的如今成了這等情狀?莫不是四少真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宮外頭也沒少傳這人是斷袖啊。”
“你還知道宮外頭沒少傳這話啊,看他那進出妓館的勁頭,若真是陛下的枕邊人,早該碎屍萬段了,還有這等好事讓他活到今天!要我說你還真別不服,人家狀元郎真真是文武雙全啊,別的不說了,就遲延山這件事兒辦得那叫一個漂亮啊,教你去你行嗎!”
“照這話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了,陛下素來愛才,四少也算得上是不世出的俊傑,你那一肚子酸水兒還是另找地方倒吧!”
如是眾人皆有不同觀感,也說不清睿帝究竟對四少是個什麼看法。他們不知道不代表旁人也不知道,這不,梁公公便是這旁人之一,他看得分明,卻也深受其苦,眼下睿帝便又遣了他去喚那人,他心下唯有一詞:生不如死。
玉寒正在看書,眼簾都未曾抬一抬,隨意道:“梁公公這算是傳旨還是什麼別的?”
這是個什麼問法?梁公公心思轉了幾分,終是明白了四少所言,換個說法便是:你若是來傳聖旨的,我便遵從皇命隨你去了那龍眠殿,你若只是代你主子來請我去,那便要看我的興致了。知曉了其中深意,梁公公心頭越發的苦了,猶豫了半天只得如實說了,“回玉昭儀的話,陛下只說了讓您過去,沒說召您覲見。”
翻過了一頁書,玉寒揮了揮手,“回去吧,就說我睡著呢。”
梁公公立時就跪下了,“玉昭儀啊,您別拿老奴開玩笑了,若是沒把您帶過去,陛下一腳就能要了老奴的命啊!”
這下玉寒終是抬了眼,一道厲光射來,將手中的書反扣在書案上,喝道:“我這是在拿你開玩笑,真真是我閒著沒事兒幹了!梁公公放著好好的奴才不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