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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情緒盡數都被吹散在了五年前的風中了,拾不回來了。
不知怎的,此時她的笑,都成了無形中勒緊他呼吸的手,窒息得很。
她的日子都浸在了苦澀的大把藥片中了,她最怕苦了,怎麼受得了啊!如今,看著她笑著對他說,不苦,如此不以為意。
君喻拉開了最底下的一層抽屜,從裡面拿出了幾個奶糖,手心攤開在她眼前。
“糖?”她低頭看見了包著糖紙的奶糖,散發著絲絲清新濃郁的奶香。
記得,他以前每次在她吃下藥後,都會給她奶糖。
她已經好久沒吃了,好久好久了。
吃完藥後,怎麼還記得吃糖呢?
似乎在那一瞬間好像觸及到了什麼,她緩緩伸手拿過奶糖,一顆顆的糖,包裹著素淨的白紙。
她看了一會兒,並沒有剝去糖紙吃在嘴裡,而是握在了手心,五指併攏。
“留著以後吃。”她是這樣對他說的。
君喻凝視著她,微涼的指尖撫了撫她的臉頰,帶著無盡的憐愛,“好。”
他扶著她睡下,掖了掖被角蓋好被子,調好室溫。
“好夢。”他淡淡地在她耳邊對她說道。
何姿看著他,點了點頭。
除了床頭的一盞橙色的壁燈,其餘的燈全關了,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朦朧的光線了。
他睡在了離她很近的沙發上,並未與她同床共眠,但卻依舊能清楚地感知到她的呼吸。
之所以不和她同床共眠,是不想嚇到她,怕她不適應,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凌晨時分,她醒了,不知是被噩夢驚醒還是如何,坐起身子,呆呆地抬起自己的左手開啟。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
掌心黏黏的,透過氤氳的橙色光線,她看見了化了開來的奶糖,不見了糖,只剩下模糊的糖汁了。
奶糖怎麼就化了呢?
她不想的,還來不及給他呢?
何姿望著掌心發呆,糖不見了,一個微小得不行的願望都破滅了。
她咬著指尖,觸到了化了的糖,嘗在嘴裡,覺得很澀。
君喻坐起了身子,見她如此,趕忙走到床邊坐下,擔憂地摟著她的肩膀,“怎麼了?”
何姿緩緩轉頭看向他,但還是勾了勾唇角,合攏了左手掌心,“想在你吃藥後給你糖的,可是現在沒有了。”
“藥不好吃,吃糖就好了。”她在故作輕鬆,裝作無謂。
“你呢?”她一點不吃糖嗎?就只想到了他,自己呢?放在了哪裡?
“我嘴裡沒味道,沒事的。”她搖了搖頭,無意。
嘴裡沒味道,所以一碗清粥在她嘴裡成了苦的,菜成了不苦的。
君喻看著她那隻手,伸出右手向前將它張開,張嘴吃了她手上的糖,吃得認真,津津有味,毫不介意。
“藥不難吃了。”他吃完後,溫聲輕啟話語。
本月紐約新聞的最大關注全放在了晟嘉集團偷稅事件上,頭天日日播報最新訊息,網路搜尋點選很是頻繁高漲,集團負責人傅施年頻頻登上報紙媒體,推去了所有采訪,無法當面採訪到他本人,是每家媒體記者的最大遺憾,也只是偶爾拍到他的出行背影。
晟嘉集團現今形勢加重,國稅局的人似乎聞到了某些風聲,進行嚴格排查,集團內員工都終日人心惶惶。
祝夏和車閆忙得很,每日奔波勞累,大事小事都堆積如山,等待處理。
傅施年坐在辦公室內,鮮少出去了,一天出去的次數很少很少,基本不外出。
祝夏能明顯感受到先生近日身上纏繞的低氣壓,情緒很低,眼神愈發地冷漠了。
自從何小姐離開後,許久不見回來的蹤跡,先生就成了這副樣子了。
直到現在,小姐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先生也不再去找尋了,人還沒找到,就突然讓手下的人別再找了。之前下的命令是多麼決絕啊!前後反差很大。
她親眼見識過先生著急的樣子,急得失去了常日裡的耐心,毫不掩飾怒氣,失去了理智不分晝夜在尋找,從沒見過那樣的傅施年。
想到何姿等於是他的命,所有一切又都理所當然了。
可是現在,他的命丟了,他又怎麼會好的起來。
無論是誰的心裡都含著多少的疑問,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去問,比如,小姐到底去哪了?先生怎麼不去找了?
傅施年讓她送一杯咖啡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