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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地面,赤腳踏上臥室又厚又軟的羊毛地毯,他躺進床上乾燥溫暖的棉布薄被,那久違的舒適讓他頓時全身舒懶。值此夜深人靜,他不僅全無睡意,而且彷彿噩夢乍醒。這場噩夢讓他把那些因為一向擁有而渾無知覺的幸福生活,一一細品過來,不免感觸萬千,那感觸最終的落點,不可避免地泊入一個女孩纖弱的懷中,那女孩就是文竹。鑽心的思念讓劉川不管此時已經夜深幾許,依然試著撥打了季文竹的手機,那令人期待也令人詛咒的電話依然關著。劉川在去秦水的路上和在秦水的小郵局裡,曾多次撥打過這個電話,可這個死相的電話和現在一樣,始終〃已經關機〃。
凌晨五點劉川起床,紅著一夜未眠的眼睛去了奶奶的房間。他躡手躡腳行至奶奶床前,奶奶睡得很香,居然還有輕微的鼻鼾。劉川第一次發現奶奶也會打呼嚕呢,他想笑但同時又有些心酸。他仔細端詳著奶奶睡夢中備顯天真的面容,想這樣默默告別但又不免依依不捨。
他在奶奶床前站了很久,看奶奶睡覺打呼十分好玩。走前想起該給奶奶留張字條,但想想又不知該說什麼。
時間不允許劉川仔細思忖,他踩著清晨地面的溼氣走出家門。他如約在早上五點四十五分出現在離他家最近的那個街口,街的對面,薄霧正散的路邊,東照公安局的那輛麵包車響著引擎,早如滿弓之箭,引而待發。劉川過街,上了車子,車子旋即開動,向城西方向疾速射去。
車子如箭似飛,並不妨礙車內的從容交談。景科長不厭其煩地向劉川交待著此去秦水的聯絡方式和注意事項,他告訴劉川,他和東照市公安局的偵察小組將尾隨他進入秦水,並與他隨時聯絡,彼此策應。秦水市公安局按照省廳和公安部的要求,也會積極配合,保證他的安全。不過,單成功表面雖然慈善,但畢竟是搶劫金庫的要犯,也是佟寶蓮被殺的兇嫌,其生性多疑殘忍,自不待言;他的把兄弟老範,也號稱秦水南城老大,手下惡棍頗多,橫行一方為霸。在這群人當中如何自處自保,須多費思量,要時時小心。無論我們在外圍怎樣加強保護,但畢竟鞭長莫及,更重要的還在於你本身的自我保護,遇事千萬別慌,一旦遇有生命危險,可立即中止任務,緊急脫身。
景科長不停地說著,劉川默默地聽著,景科長看看劉川的表情,終於停下來問:〃你都聽明白了嗎?你看你還有什麼需要問的,還有什麼問題,有什麼要求,趕快想一想,咱們還有時間商量。〃
劉川想了一下,緩緩開口,包括景科長在內,車上所有人誰也沒有想到,劉川居然提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要求。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千五百塊錢,那是他從家裡剛剛帶出來的,他遞給景科長說:〃你們去燕莎幫我買一個抽雪茄專用的打火機好嗎,我要大衛杜夫牌的,大概一千塊錢多一點吧,貴點也不要緊,錢不夠你們先墊上,我回來再還給你們。〃
景科長愣住:〃你抽雪茄?你這次身上還帶了多少錢。你這樣還能不暴露嗎!抽雪茄是高消費,像你這種為了錢恨不能賣身當鴨的人,怎麼能抽雪茄?〃
劉川說:〃我不抽,我買這打火機是送人的。今天是三號了吧,麻煩你們務必今天幫我買了給一個女孩送去,她叫季文竹,你們記一下她的電話。〃
景科長這才接了錢,又記下了季文竹的電話號碼。號碼和錢都交給了車上一個東照市局的刑警,囑他務必辦好。劉川又向那位刑警囑咐了一通,囑咐他見到季文竹如何如何說之類,弄得景科長和東照刑警都笑起來了,一通承諾一通安撫,說行行行你放心吧!他們也許都覺得奇怪,劉川正事不愛說話,但對替女孩買東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何以如此婆婆媽媽?
麵包車這時已經開到了北京城區的邊緣,在一個路邊的公用電話亭前停下。景科長陪劉川一起下車,用這部投幣電話撥通了單鵑的手機。按照昨晚劉川與單家父女分手時的約定,單成功會讓老範的那輛煤車冒險在京郊等到今晨日出,無論劉川去留與否,都必須在今天早上七點之前,用電話告之他的決定。他們最多等到七點半鐘,他們不能遲於那個時間啟程逃離北京。
單鵑的電話接通了,兩句話之後,單成功接了過去。景科長站在電話亭的一側,他只聽到劉川對著話筒說道:
〃乾爹,我想好了,我跟你走!〃
劉川是在這一天早上七點四十五分乘計程車趕到延慶縣界的,在他走下計程車走向那輛焦急等待的煤車時,單鵑和小康剛剛結束了一場爭吵。爭吵的焦點當然還是劉川,小康見劉川遲遲不到不願再等,催促老爸趕快上路。這裡畢竟不是秦水,他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