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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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抿著唇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不一會兒千秋就去上音律課了,教習音律的是一位年紀不小的老頭子,姓曾,鬚髮皆白,面目嚴謹,女孩子們當然更是喜歡長相俊秀又年輕和善的小梅先生。
通學的是古琴,講究一種意境,七絃的彈撥樂器。千秋從前要學也是學古箏的,倒是從來咩有碰過古琴。再想學習古箏的歲月已然久遠,也不是什麼高手,早已生疏得不像話了。千秋想古代注重琴棋詩畫,這東西學著一點還是有不少好處的,便認真聽古板的老樂師講課。
曾樂師大抵都是教一些年紀長一些的孩子的,他說的一些對於四五歲的小女孩兒來說有些艱澀,不少孩子都是左耳進右耳出,難有幾個在認真聽講的,也苦著臉表示聽不大懂。
等兩位教習給孩子們兩兩分配了一個琴,千秋被分配在了和寧春嬋一組。寧春嬋倒是高興得不得了,對於她來說,寫字尚且困難,練琴就更不用說了。千秋沒有什麼意見,不過這樣一來,和別的小姑娘就更不親近了。
千秋大致回憶起對於古琴的說法,它的表現力特別豐富圓潤,運用不同的彈奏手法,可以發揮出很多藝術表現的特色,它的散音嘹亮、渾厚,宏如銅鐘;泛音透明如珠,豐富多彩,由於音區不同而有異。高音區輕清鬆脆,有如風中鈴鐸;中音區明亮鏗鏘,猶如敲擊玉磬。按音發音堅實,也叫“實音”,各音區的音色也不同,低音區渾厚有力,中音區宏實寬潤,高音區尖脆纖細。按音中的各種滑音,柔和如歌,也具有深刻細緻的表現力。
“千秋,曾樂師說得你可都能聽懂?”寧春嬋簡直快要打瞌睡了,中途接觸到陳教習的目光,便由強打起精神坐正,對著千秋耳語道。
“聽不大懂。”千秋搖搖頭回答道,曾樂師是個嚴格的文言文愛好者,說話都喜歡掉書呆子,千秋不得不懷疑這位是不是因為在其他院裡面收到了冷遇,才被分到了這裡。她一個成年的靈魂尚且聽得糊里糊塗,就更不用說一干小孩子了。
千秋的話無疑讓寧春嬋輕鬆了很多,這小姑娘深怕自己落下得太遠了,自從千秋教她習字之後,就將千秋奉為了小先生,如果說千秋都不懂的,那她不懂事理所當然的了。抱著這樣的心態,寧春嬋繼續一邊瞌睡一邊“認真”聽課。
千秋不禁莞爾,帶著寧春嬋,倒像是自己前世的小侄女,也有些迷糊,不過心地不壞。
不過,那曾樂師自己倒是一個實力派的,給小孩子們說完一大堆後,便現場表演了一下。雖然說這老頭沒有六十也有五十好幾了,可那起手撥絃的姿勢還是讓千秋眼前一亮。
曾樂師所彈曲目乃是《幽蘭》,透過空谷幽蘭的素雅靜謐的意境來表達抑鬱傷懷的情感。千秋雖說不是一個好的樂師,卻是優質的鑑賞師,她的出身環境和後天學習讓她的眼界和素養都得到極大的提升,對於評鑑一首曲目還是不在話下的。
曾樂師半生浸淫音律,所彈奏表現的功底自然不可小覷,可惜對之彈奏的卻是一幫四五歲的小丫頭,無異於對牛彈琴。千秋再次哀嘆著老學究實在是不太適合來給這些剛剛啟蒙的小姑娘們上課,不知道如果她和錢夫人提意見的話,會不會被曾樂師記恨。
一曲完畢,千秋習慣性地鼓掌,這是多年聽音樂會什麼的養成的習慣,一時間沉醉音律而沒有改變過來,卻換來曾樂師的一聲訝異。
“你叫什麼名字?”曾樂師開口。
“盧千秋。”千秋自然答道,倒是有點像是當年學生時代旁聽的時候被教授問起名字的感覺。
“哦,可曾聽懂?”曾樂師眼眸中帶著一股熱切之意。千秋不禁有些赧然,剛還想這人不適合做啟蒙老師,不想現在被問道這個。
“只是聽先生琴音中並不是歡快之意。”千秋並沒有丟擲一堆專業術語專業點評,怕嚇死一圈人,到底還披著四歲小姑娘的外皮不是?
曾樂師略顯失望,不過一直都板著的臉孔倒是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說道:“對古琴可有興趣?”
這倒不是興趣不興趣的問題了。前世千秋對於自己一直都不是採用興趣教學的態度,而是什麼有用學什麼,如今被這樣一問,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真正培養過什麼興趣。對於古琴,千秋自認為是一個俗人,沒辦法表現出古琴透露出來的空高畫質遠的風範,於是沉默。
然曾樂師以為是女孩子有些害羞,不禁高興起來,認為自己發掘了一個終於值得培養的弟子,不得不說,千秋又創造了一個誤會。
這樣一來,知味院低齡的孩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