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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不聞不問,甚至將自己的孩子逐出家門,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古板、守舊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決定啊””
方雲喃喃自語,這一夜,他的房中都亮著燈。
“嘀撻!嘀撻”
馬車徐徐而行,越行越偏僻。這裡已經不屬於皇城的範圍了。
方雲坐在馬車上,透過窗簾望著窗外。心裡回想著關於外公的資料,此起彼伏。母親華陽夫人也走出身書香世家,雖然不見得有多鉅富,但也是大家族,家學淵遠。
劉氏的族宅,也稱得上大氣,決不會座落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事實上,這裡是外公劉正勳的一處居所。
自從母親背離他的意見,和父親方胤在一起後,舅舅又棄文從商,外公勃然大怒,把他逐出家門。之後,便捨棄了劉氏的族宅。他認為那裡是兩個孽子孽女的出生之所,不願與他們扯上關係,改而搬到了城外,搭了一座茅廬,從自一個索居,深居簡出,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幾簇梅花樹矗立在道旁,往前是一排破爛的籬笆。在一片蒿草中,矗立著一幢孤零零的茅屋。
“接車”
方雲一撩衣袍,從馬車內走了下來。靜靜的張望著前方。前方茅屋就是外公劉正勳隱居的地方了。方雲掃了一眼,只見這幢破舊的茅屋頂端,茅草亂七八糟,顯然很久沒有修葺了。石階上,長滿了苔蘚,顯然很久沒有什麼人打掃。
方雲想起蒐集的資料。外公當年離開大宅子的時候,帶了一些下人。但因為他們說了幾句孃親和舅舅的好話,自己這位不近人情的外公,直接將所有人驅走。獨自一人居在這裡,也沒有人服侍。
劉氏家族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劉正勳正是前任元士。如今獨自一人居住在這裡,沒有探望,也沒有人打掃院子,一個老人獨自居住在這裡,不免讓人覺得孤單、蒼涼。
“咎由自取啊”
方雲嘆息一聲,心中卻高興不起來。血脈的聯絡,是無法切割的。劉正勳不管怎麼刻板,依然是自己的外公。方家貴為王侯,貴極一時;舅舅孫仲榮更是鉅富,而外公卻居住在這樣一幢破舊的茅屋裡,怎麼都讓人高興不起來。即便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門外何人”
就在此時,一聲蒼老的聲音從茅內傳來。語氣冰冷冷的,就像一塊硬梆梆的石頭。
方雲微一沉吟,一撩衣袍,在茅屋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外孫方雲拜見外公”
外公劉正勳可以對母親和舅舅不理不睬,甚至怒斥、喝罵。
但方雲作為外孫,卻不失了禮數。
屋內驀然傳一聲冷哼:“哼!我劉正勳無子無女,你是哪家的外孫,胡亂拜見外公”
方雲頓時色變,這話就太過份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在下方雲,父親四方侯方胤,母親劉氏,添為前任元士劉正勳之女”
“住口,我沒有這樣的不孝女!”
一聲怒斥從屋內傳來。
方雲眼中掠過一絲怒色,但還是強行遏制住了。母親是他的女兒,他可以喝斥,但自己做晚輩的,卻不能對長輩無禮。
方雲不說話,茅屋裡也一片沉寂。似乎屋裡的老人,也正在打量著方雲。
“哼!一丘之貉!”明明心中震怒,卻隱而不發,也是個奸詐之徒。“你這一趟,是為了你大哥方林來的吧!哼!我雖然最憎惡你們這種奸詐之徒,不過‘孝悌’乃是儒家之義,我卻不能不顧全儒家之義。你既然想為你大哥求情,就對出這個對子吧”
“啪!”
一卷白色的宣紙飛了出來,落在方雲身前不遠處。
方雲瞧了一眼,頓時目光一縮。這卷宣紙外面的紋路,分明是朝廷供給王侯之家的紙質。外公雖是前朝元士,但儒家與兵家別。他們所用紙質,與這種是不同的。
他說考自己對子,立即就扔出一卷寫好的對子,分明是為他準備的。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要來,而且準備好這種東西。
方雲眼睛微眯,目中閃過一道道思忖的目光。隨即眼中掠過一抹怒色:“鎮國侯,平鼎侯”
宣紙明顯出自鎮國侯、平鼎侯之家。外公一個古板、守舊的儒生,也不可能料到自己會來,肯定是有高人指點。方雲下意識的就想到鎮國侯和平鼎侯。但又隱隱感覺不對,這兩位侯爺應該還沒有心細這種地步。
方雲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抓起宣紙,揭開一看,一行文字立即映入眼簾。
“父莽夫,子莽夫,父子莽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