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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攏一箇中州之外最好的屏障;可是伍形易的認可又豈是這麼容易的?他無法想象,如伍形易這般處心積慮,將一個冒牌貨好不容易推上使尊的神壇,驟然間又會答應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更不用提會令兩個使令隨行了。
他想著想著便不自覺地起身而立,身形竟是無比蕭索。如今他看似位高權重,得百姓頂禮膜拜,卻只是一尊自身難保的泥菩薩而已,連父母尚且護佑不住,又何談護佑天下萬民?姜離曾經有言,令他聚攏中州賢士為國出力,如今暗中來投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其才幹也不過中平,難以擔當大任,長此以往,難道自己就真的要身殉這幾近死局的中州?
他正在那裡胡思亂想,嚴修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自打那一日見過華王姜離和伍形易之後,他就重新定下了規矩,欽尊殿非傳喚不得擅入,而只有嚴修不在禁忌之中,可以隨意在殿中通行。對於這個終於下定了決心的同路人,練鈞如給予了最高的敬意和信任,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這麼一個形同兄長的可靠人而已。
“魏方來了,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四處瞎轉悠,難道忘了你還把這個人安置在了御城麼?”嚴修的語氣中有那麼一絲不悅,他解開心結之後,在無人的時候也就丟開了明面上那些禮節,“此人雖說算是農戶,但那點見識比起腐儒來說要強許多,再者,聽他的口氣,隱於山野的名士也不少,你若是有心,不妨讓他想想辦法!鈞如,你應該知道,此去周國只是開始,並非終結,你這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可是和當初勸誡我重新振作的那個人完全不同!”自從兩人真正交心之後,嚴修便在練鈞如的堅持下直呼其名,關係也熱絡了許多。
練鈞如心中一震,面上卻浮現出一絲瞭然的苦笑,“嚴大哥,你還真是一針見血,半點都不給面子。我知道了,你讓魏方進來,我此次離開華都不可能帶他同行,確實得交待他一些事情才行。”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絹冊,鄭而重之地將其藏在懷裡,這才整了整衣冠。嚴修微微一笑,點點頭便退了出去,片刻之後,殿外便傳來嚴修低沉的聲音。
“奉使尊殿下鈞旨,宣魏方覲見!”
大殿的門又被緩緩退開,只見魏方身著一襲寶藍色的儒服,人也是精神了不少,舉手投足見可見幾分讀書士子的氣度,再不復當日苦巴巴的農戶相。他依禮在練鈞如座前跪倒,重重叩首道:“草民魏方,叩見使尊殿下!”緊隨其後的嚴修卻是一言不發,微微欠身之後便上前立在了練鈞如身側。此時此刻,空曠的大殿中只有他們三人,氣氛便顯得有幾分詭秘。
“魏卿起來吧,不必如此拘禮,站著答話即可。”
練鈞如的言語分外溫和,聽在魏方耳中,竟是仿若清泉流過一般。魏方雖然曾經拜過明師,但由於家中困苦,出身卑微,數年遊學下來已是身無分文,履投權貴門下卻皆遭斥退,最後回到故鄉後,早已成了名副其實的農戶,至於那些學問也隨著歲月蹉跎而不復得用。此次他本是冒死求告,卻投了練鈞如緣法,不僅以禮相待未曾歧視,而且練鈞如這個高高在上的使尊甚至流露出幾分招攬的念頭,如何不令他感激涕零?他一聽那“魏卿”二字便渾身一震,緊摳著地上青磚的手更是不住顫抖,只是抑制著心中情緒不敢失儀而已。
“魏方不過一介農人,不敢在殿下面前挺立。殿下若有所問,草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的頭又垂得低了些,竭力掩飾著面上複雜的情緒。
練鈞如的面上浮現出了一縷異色,他何嘗不知道,魏方並非他想要招攬的真正有才之士。然而,在目前的情勢下,他與其自己貿然行事,不若借重魏方這個曾經與如今各國名士都有過交往的人。自從上次攀談下來,他已是大約知曉了這個人的心性,不願藉助他人之力去求權貴器重,這在如今的世上已經是不多見了。而且,此人與夏國名士鬼谷子王詡有過數面之緣,這也是相當難得的。鬼谷子王詡雖是隱士,卻是交遊廣闊,等閒人慾求一面而不可得,若是魏方能夠幫助他結識這些人,將來或許能求自保。
“魏卿不必妄自菲薄,本君既然用你,便不會計較你的出身來歷。”練鈞如親自將其攙扶起來,又在魏方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英雄不論出處,你曾經和本君談過多次,這見識也算不凡,怎可輕易斷了大志?本君雖然年輕,卻也知道如今的大勢所向,你能夠不畏強權據理力爭,便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比那等只會叫囂君臣大義的腐儒要強的多!”
“下臣明白了!”魏方重重點了點頭,“殿下但有所命,請儘管吩咐,下臣定當竭力去辦!”早從接受了練鈞如饋贈,安置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