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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但是她不能感謝地蟒或者宗正祠的那些秘術師!要不是頸環上該死的藍寶石,也許這地蟒根本就不會從那麼深的夜沼裡游出來襲擊筏隊;也許那麼多的夜北人和越州軍就真可以象諸嬰計劃的那樣安然南渡,一直抵達雷眼山的山麓。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身邊還有這樣一位統領著幾萬越州軍的大晁越州府大都護。平日裡讓人生畏的上將軍這時就伏在她的腿邊,她還沒有俯視過諸嬰,原來那張從來都沒有寫過“歡愉”二字的面容從這個角度看起來是這樣的年輕又這樣的憂鬱――她原以為他是蒼老的。挺拔的劍眉竟然有幾分象原來族中那個叫楚夜的勇士。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用食指輕輕觸控了一下諸嬰的眉毛。楚夜,應該是戰死在白馬了吧?熱河部那麼多年輕英俊充滿生機的勇士,都留在夜北無暇的白雪下面了。
諸嬰的眉毛也是剛硬的,青蘅忽然收回手來,臉上滾燙一片。她用手背蓋住兩腮,那上面一定是緋紅的顏色。這是怎麼了?青蘅的心裡惶惑。身邊的這個人不知道殺死過多少夜北的勇士,他那柄修長的兩刃刀甚至還飲過父親喉頭的熱血,她的心中應該是充滿了仇恨和殺機才對!可是為什麼,她的手指拂過他的臉龐,心中卻只有不知來歷的安寧和同情,難道是帝都那些灰暗的日子把她的心都改變了麼?她的身子又僵了僵,手不自覺地放在小腹上,只覺得寒氣逼人。皇帝豪放的笑聲似乎就在耳邊迴響,幾乎要把這青色的結界震碎。
諸嬰覺得自己回到了那頂白色的營帳裡。
母親溫和的手掌輕輕拂過他汗津津的面頰。“眉毛都散了。”她嗔怪地說。諸嬰爭強好勝,在營裡跟兵將們角力總是玩到幾乎脫力。母親的拇指輕輕在他眉上劃過,“歇一會兒吧,你父親回來又要考你詩文。”諸嬰就躺在母親的腿上睡熟了。
“看看你,眉毛都散了。”皇帝微微凝起了眉宇,似乎是有些難過,他把諸嬰拉到身邊,嗓音竟然微微有些顫抖:“怕了麼?別怕!以後你會明白,你爹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他不在了,這世間還有誰能跟我說話?跟在我身邊吧,我我總是欠他一分。”
“好好跟著陛下。”母親用手指輕輕梳理他的頭髮,“你和你父親不同,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跟著陛下不會有錯。”
“可是”諸嬰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是他下令殺死父親的。”
母親的嘴角綻出一絲悲哀的微笑:“你以後會懂的,你父親他是為著陛下而生為著陛下而死,這本是他的星命,上天註定的你是好孩子,不會象他一樣。”母親的聲音漸漸低落,滾燙的鮮血漸漸鋪滿了青磚的地面。
“母親!”諸嬰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一連後退了幾步,“你也不要我了麼?”
他揉了揉眼睛,母親伏倒的屍身忽然變成了地蟒的模樣,“夜孫!夜孫!”幾頭大鳥高呼著穿破屋頂衝了進來,“夜孫!夜孫!”它們歡喜地鳴叫著,用利劍一樣的長喙去啄食地蟒的眼睛。
“滾開!滾開!”諸嬰怒吼著,奮力揮動兩刃刀,可是兩刃刀怎麼變得這樣短,簡直就好像是一柄匕首。
“呀!”一聲痛苦的尖叫,那聲音這樣熟悉,似乎是屬於一個他親近的女子。
他用力睜開眼睛,外面是一片變幻的青光,他正伏在一片白色上面,右手揮舞著那柄牛角短刀。青蘅縮在他的腳邊,雙手按在大腿上,一股殷紅正從指間滲出來。
“青蘅?”諸嬰愕然說,忽然覺得身下一震,青光外面忽然明亮了許多。
對於夜孫鳥來說,期望中的那頓美餐現在有些為難。是地蟒的氣息把它們引到這裡的。那麼濃重的氣息,本該是條極大的地蟒,足夠它們好好地吃上一頓。不過,從弱水裡竄出來的這條地蟒未免也太大了,大到這三頭夜孫鳥也不由發愁:該在哪裡下口呢?
在地蟒落回水中之前,它們只來得及進行了一次混亂的目的不明的攻擊,三隻鳥也才啄落了地蟒脖子上的一片白鱗。如果夜孫鳥也有人類的情感,它們一定會在地蟒回到弱水中那一刻產生巨大的失望,那是看著碗中的燉雞拔腿逃去的遺憾。當然,如果夜孫鳥真有人類的情感,在地蟒再次憤怒地竄出水面時,它們就會笑得跌腳,因為碗中的肥雞居然還會飛奔回來。不過,有一點它們沒有弄明白,就是這也許根本就不是一隻肥雞。
即使對於三頭成年的夜孫鳥來說,這條地蟒也還是太過巨大了。它甚至毫不畏懼夜孫鳥噴下的糞便,堅硬的鱗甲也能夠抵擋長喙的啄擊。不能威脅地蟒的迎擊姿態,夜孫鳥就陷入了正面的苦戰――就力量來說,它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