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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織錦回頭看了一眼,在心裡忖度了片刻。
倘若不在第一桌就把這些人震一震,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每到一桌兒都得聽他們口中的肆意嘲諷?天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怒火狂熾,掀翻桌子了事!那胡氏雖然討厭,此時倒不如忍耐片刻,說到底,也能為自己省些口舌。
主意已定,她立即走了過去,笑著道:“谷老爺家的廚師果然是不同凡響,菜品做得精美雅緻,隔著老遠便香氣四溢,真真兒厲害。朱老爺,方才瞧過谷老爺準備的食材之後,您心中所思,便是這道‘雙蔥爆牛柳’,這道菜濃香鮮嫩,用來佐酒是大為適宜;朱太太,您一看便知是食客老饕,我在你面前,自然不敢放肆。不過,我估摸著您此時正想要一道‘梅子燒豆腐’,谷家的廚子做出來的這道菜,不知合不合您胃口呢?”
眼見胡氏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她便頓了一頓,又道:“至於朱大公子,看來卻是個嗜甜之人,這道‘金汁糖藕’正是你心頭好。三位的菜俱已上齊,若我有猜錯,還請海涵包容。”
說罷,微笑著頷首示意。
谷元亨在旁邊看得眼裡都要噴出火來。這女孩兒不僅外表俏麗內心聰穎,舉止應對更是得體大方,假以時日,還不知會出落得多麼出眾吶!
而胡氏,她早已經嚇得魂飛九天,只管定定地看著桌上的菜,又不時抬頭瞧瞧姚織錦,張口結舌道:“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怎可能連我們全家的心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不可能啊!”
這句話一出,席間頓時熱鬧起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更有甚者,直接跑到主賓席上向朱家夫婦詢問起來。
姚織錦卻是一副懶散的模樣,直直向另一桌走去。
接下里的時間裡,谷府花園倒像是一鍋煮沸了的開水,咕嚕咕嚕喧鬧個不停。菜已上桌的賓客咂嘴咂舌不敢置信,還在等待中的人們則翹首以盼,滿心都是期待。有好事者捅了捅姚江烈的肩膀,嬉笑著問道:“姚兄,你家裡有這樣一塊寶,還愁甚麼?將這小姑娘往你們珍味樓一擱,保準客似雲來啊!”
姚江烈心中原本不快,聽他這樣說,便沒好氣地道:“哼,兄臺說笑了。今日我帶內侄女來,也是因了是谷老爺百般請求,我推脫不得,勉強而為之;再者說,我珍味樓生意一向不錯,用不著那些盤外招。”
那人討了個沒趣,本想再揶揄他兩句,又擔心自己太過話多,引得谷元亨不快,只得悻悻然縮回了腦袋。
姚織錦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到最後一張桌前,回身發現菜已經上了大半,來賓們個個兒興致高漲,有些特別興奮的,竟還憋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谷元亨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她雖看不懂其中的意味,卻能覺出那必不是好意,心中難免有些惴惴。
面前的圓桌上,單單隻坐了一位年輕的公子,長相倒也還過得去,只是眼神不免狎暱了些,一眼瞧過去,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姚織錦認得他是城北宋家麻油鋪的小老闆,這些年全靠揮霍家中積蓄度日,妾納了一房又一房,三個月前,他的正妻忽然急病喪命,他忙不迭地就娶進一個千嬌百媚的填房。城裡的一眾百姓紛紛傳言,他那死鬼正妻,正是他自己使手段給害了。
姚織錦勉強和他對視了一眼,轉身對丁寶吩咐了兩句,抬腳正要走,卻被那公子叫住了。
“咦,姚家二小姐為何急著走呢?我這兒已是最後一桌,你的事兒眼看就完成了,何不與我傾談兩句?”
姚織錦橫了他一眼,道:“公子說笑了,我只是個姑娘家,原不該與公子多做交談,如今公子想吃的那樣吃食,我已經心中有數,過不了一會兒,谷老爺的廚師就會將菜餚呈上來,還請慢慢享用。”說罷,又回身要走。
“哎哎哎,誰讓你走了?”那宋公子將手中摺扇往姚織錦跟前兒一攔,笑著道,“你大伯都帶著你出來拋頭露面了,自然是想在一眾賓客中為你覓得一個金龜婿,這種事情我們都理會得,你又何必害臊呢?我家中雖已娶妻,卻尚欠一個聰慧美貌的良妾,姑娘”
姚織錦微微一笑:“聽公子的意思,是想讓我替你尋摸一位如花美眷?真是對不住,我年齡尚小,所識之人不多,怕是幫不上你的忙了。”
“裝什麼傻啊你,我”
他只管擋著姚織錦不讓她走,嘴裡嘮嘮叨叨說些混話,姚織錦臉色平靜地朝他身後看了一眼,接著,便突然瞪大雙眼,捂嘴道:“咦,怎麼原來宋夫人也來了?真是對不住,我沒瞧見你,在這兒給你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