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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又恢復了以往在他面前時的鬧騰模樣,他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不自覺地微笑,扶著她往帳篷處走去,意識卻倏地模糊了一下。
他眼前頃刻一黑,手也頓時鬆了一瞬,好在及時反應過來,沒令傅茗淵摔下去。
“你怎麼了?”她警覺地向他看了過去,才發現他的臉色的確不是一般的蒼白,“你生病了?”
“嗯。”他衝她明快地點點頭,俯身在她耳邊道,“相思病。”
傅茗淵本是憂心忡忡,這下徹底怒了,吼道:“滾你!”
戰事終於平定下來,傅茗淵這一宿睡得極沉,下床時兩腿仍是有些顫顫巍巍,隨著一個小兵前去主帥帳時,雲沐已聚集了各路將領商討關於俘虜的安置地點。
關東軍的謀反雖然在意料之中,卻沒想到鎮守邊關的人馬中也出了叛徒。自景帝上任之後,朝中的格局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些軍隊中的將領也各自有了主,難以將所有人都簡單明瞭地分清。
“老大!老大你來了!”殷家軍一見到夏笙寒就涕泗橫流,恨不得一個個抱著他的大腿哭,“將軍說要帶我們上戰場時我們都高興瘋了,磨槍磨得可興奮了!”
儘管殷儲覺得這些人的反應感到很是拙計,卻還是忍不住笑道:“一別又是一載有餘,老夫能助王爺一臂之力,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
雲沐卻是聽得雲裡霧裡,茫然地轉向了傅茗淵,終是聽她說出此行的實情。
在夏笙寒離京的當天,喬鈺便入宮商討了關於豫王謀逆一事,一致認為其餘藩王會在不久後動手,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位於關東的陳王。陳王統領關東軍,驍勇善戰,與當年的唐王關係和睦,此次韻太妃突然辭世,自然是給對方抓住了把柄。
韻太妃之死是否與豫王有關聯,至今尚未查明,但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還有另一則原因,便是湘王恰好回到丘城,並不在宮中。
夏笙寒走前並未提及任何詐死的事,是以傅茗淵便料想這是豫王的手段,將計就計藏匿了右軍中的人,只委派左軍出戰。關東軍投降,左軍反目,至此反叛的將領已捉拿了共計四名。其中更深的計劃她也不甚清楚,右軍的行動是由景帝委派喬鈺處理,大抵便是聯合唱了一齣戲,將一干人都繞了進去。
雲沐將俘虜的事交代好後,一路比平時更加少言寡語。傅茗淵覺出他有些不對勁,但到底念及二人在戰前的討論,她並不適合去安慰,遂只好作了罷。
入秋之後,天氣漸涼,好在近來沒怎麼下雨,行軍的速度一如往常。傅茗淵路過驛站時偶爾會收到景帝的傳信,看起來放了有一段時間,並非什麼要緊的事。
她本以為這個小皇帝終於長大了學乖了曉得慰問她了,拆開一看才知,問的是:小皇叔最近身體好不好啊,吃的好不好啊,瘦沒瘦啊,傅大人有沒有欺負他啊寫到一半想才想起來收信人是她,遂把最後那句話劃掉了,理由是:作為皇帝,要節約用紙。
殷家軍很快折回了雲州,剩下的事即是交給了左右二軍的將領。雲沐近來總是顯得很忙碌,傅茗淵竟是難得才見到他,就算偶爾遇上也只是打個招呼,直到有一日進城時被對方叫住。
“傅大人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他眸色認真,凝視著她道,“為何你們認為豫王定會露出馬腳?”
傅茗淵一愣,轉而微笑道:“這也只是一個猜想罷了。”她攤開手道,“人都是這樣,再聰明的人也會在潛意識裡有主觀臆斷,就如雲大人認為女人只能躲在男人的背後,註定成不了大事,不是麼?豫王亦是如此,他大約從很久以前就認定了陛下的目的是殺掉所有的藩王,因此就算他不相信夏笙寒,也會相信京城這邊的反應,所以他忽視了陳王的作用,但——陛下與先帝是不一樣的人。人心並不難看懂。”
雲沐依舊望著她,定了定神道:“從前我認為,男人帶兵打仗,女人則是在家相夫教子。我現在收回這句話。”
他的每一個字都是那般決然,令人感到不容置疑,“我不會再要求你如何,你想留在朝中,我也定會支援你。但如果,你真的有難,需要人幫助,可以來找我。”
傅茗淵緩緩閉上眼睛,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雲大人,其實”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雲沐忽而打斷了她的話,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許的不安,“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你證明”
他話音未落,二人的身旁卻驟然響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聲,如雷聲大作,震耳欲聾。傅茗淵猝不及防,驚得幾乎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