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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想了想,說,“這樣吧,麻煩江伯伯把鑰匙借給我,我去看看他回家沒有。找到他就勸勸他,你們先吃飯吧,應該不會有事的,我晚點和你們聯絡。”
本來這個年紀的孩子,朋友的陪伴就比家長的訓誡更有影響力,何況安言和江灝交情不一般。大人們對視幾眼沒異議了,安言取了爸爸的手機匆匆而去。
沒想到整整找了一個下午。江灝沒回家。檯球室,網咖,遊戲城,江邊,安言把他可能出現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一無所獲。她不死心,又轉回江家。空屋安靜,漸起的夜色從透明的大玻璃窗沁進空蕩的房間,半室幽暗,半室孤單的寧白。
江灝不在。
安言按了按太陽穴,再打給聶振宇,“喂,我啊,江灝去找你了麼哦,沒有啊。那,他如果去了你就打給我,這個號碼嗯,可是方瑜今天不在家我在江灝家裡,等等看,過一下再找找嗯,我會小心的,你準備明天去S市的事情吧,不用操心,我會找到他的。”
又按了一串號碼,那頭傳來一千零一次的嘟嘟聲——他關機了,存心的。安言瞪著黑乎乎的手機,咬牙切齒。半晌,終於洩氣的跌坐到厚實的羊毛地毯上,抱住雙膝埋了腦袋,又冷又餓又疲憊。
找不到找不到還是找不到,她找不到江灝。
他一直夠帥夠傲夠有錢,他鐘情於瀟瀟灑灑的感情遊戲,他不會在乎她的拒絕,她這樣以為的。難道是她錯了,真的錯了麼?他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無所謂,他會有壓力會受傷會承受不了,然後選擇消失在她眼前?安言覺得眼前麻黑,心還是不由得隱隱作痛。
月光被風一吹,簌簌的搖曳著樹影,涼涼灑在她身上林墨推開虛掩的門,一眼就看到了那片銀色裡頭稍微瑟縮的影子,心就被揪起了。頓了頓,先摁亮了燈。
安言在強光中驚喜地回頭,毫不猶豫的呼喚:“江灝你”看清了來人,趕緊收住,“林墨,怎麼是你?”
因為是他,所以她失望了吧。林墨暗自嘆息,卻揚起一個微笑,“來送你回家。”他走過來蹲下,順勢環住了安言,搓著她冰冷的雙手,不贊同的口氣,手指卻細膩溫柔,“不冷麼,坐在地上。”
“那個”他的熱度從背後傳遞給她,不溫不火的暖。安言的不安就神奇的平定了些,她才發覺目前這個情況不太容易解釋,吶吶的,“林墨,江灝不見了,他和他爸吵架了,我又”
林墨已經拉起了她,只是微微搖頭,“我知道了。你放心,他沒事,明天你就能見到了。”
這次輪到安言吃驚了,反手用力握住林墨,“什麼意思?他現在在哪裡?”
“在聶振宇那裡。振宇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找你。”
“怎麼可能?我們才透過電話,他為什麼說”
“因為現在江灝心情不好不想見你,他怕你一個人冒失的闖去!”林墨淡淡嘆息,“無論如何,他目前很安全,你就給他點時間吧。明天去送行,大家總會遇到,再好好談談。所以,先回家去好不好?”
安言一時默然,也沒別的辦法了,點點頭垂了腦袋。她打給了江伯伯,告訴他江灝應該會在朋友家過夜,就和林墨出了江家。林墨接過鑰匙幫忙鎖門,一手還輕輕摟著她給她取暖,沉默了一會兒,嗓音如流水:“為什麼不找我,安言?”
他真的有些介意。這樣的時候,安言為什麼選擇獨自擔憂彷徨,一個人在風裡奔波。他以為自己還算值得信賴。
安言怔了怔,突然仰起頭,給他一個真心的笑臉:“林墨,我不是說過了。你什麼都不用為我做,你只要這樣”她揚起他們交扣的手。兩人的手指都很漂亮,交纏的樣子也分外白皙優美,她說,“只要這樣,我就可以自己解決所有的事。”
林墨呆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直抵他心臟的笑。她永遠的出乎意料,像陽光底下輕盈的露珠,在草尖上絢麗的牽動著他每點情緒。這麼勇敢麼,這麼真摯麼,他是否有那個幸運,永遠的擁有這份美好?這問題更叫他心慌。
情不自禁的合攏了指,他想說他有點害怕,卻低了頭,緩緩地靠過去,薄唇一點點地,壓在安言詫異微張的小小唇上。
安言竟不知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雙唇就像貼上了宇宙盡頭最熱的源泉,偏偏軟得讓人心顫,溫柔的讓人快窒息。他小心的輾轉一次,她就落進了另一個時空。
好像花開了。
好像詩歌飛揚。
好像高天永遠會放晴。
好像童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