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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哭笑不得地看著穆婉秋,掌櫃嘴咧的像吃了半斤黃連。
朔陽雖富,可識字的人卻不多,像穆婉秋這樣識字又肯花銀子買書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掌櫃也知,他錯過了這個村,就再沒這個店了,猶豫再三嘆了口氣:“罷了,看您也是真心想買,我就當交您這個朋友了,姑娘記得以後常來光顧!”又嘟囔道,“這樁買賣,我真是賠到了家!”
“哎”穆婉秋盈盈地笑了起來。
接過那本三寸厚的香料大全,她的心通通亂跳,眼睛微微發紅。
這本書是她的了!
真的屬於她了,有了它,她就等於敲開了調香界的大門!
儘管這本書花光了她所有的錢,穆婉秋還是興奮的幾欲縱舞。
“今兒怎麼樣?”循聲開啟門,見是穆婉秋,三奎忙笑盈盈地請她進來,“白姑娘找到活了?”
“沒有”語氣中透著股難掩的興奮,穆婉秋搖搖頭,輕快地進了客棧。
沒找到活還這麼開心!
撓撓頭,三奎滿臉疑惑地跟在穆婉秋身後,“今兒怎麼這麼開心?咦”他一眼瞧見穆婉秋手裡的書,“白姑娘買書了?”一把拽過書,胡亂地翻著,“姑娘竟會念字?”
“嗯”怕他弄壞了,穆婉秋忙收了回來,“三奎,今兒有沒有東家來召活?”
“還是那幾家”三奎搖搖頭,目光沒離開穆婉秋手裡的書,“這書多少錢?”又道,“前兒三號客房的老孫也買了本,這麼厚”他捏著兩個手指頭比給穆婉秋看,“花了三百文,您這本兒”他眯著眼打量著,“有他那本四個厚了要小的猜,怎麼也得一兩銀子”他嘿嘿笑著邀賞般看著穆婉秋,“小的猜的對不對?”
書怎麼能用厚薄來論價!
穆婉秋啞然失笑,她頭也沒回,“十五兩,在張大發書肆買的。”
“十十”三奎頓時睜大了眼,傻子般站在了那兒,好般天才透出一口氣來,他快步追上穆婉秋,閃身攔住她,“十五兩銀子您買這玩意?!”
朔陽重商工輕讀書是出了名的,受環境所染,即便身為低賤的店小二,他也瞧不起那些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又窮酸的要命死要面子的讀書人。
“這不是考秀才的書,是學香料的。”來這兒近半個月了,穆婉秋多少知道些這裡的風俗,她笑著衝三奎解釋道。
“學香料的書?”三奎一呆,伸手又要去拿,被穆婉秋藏在身後不讓他碰,收回手,三奎無意識地看著空空的手掌,突然,他象被蜂子蟄了一下,嗷地叫起來,“天!白姑娘您真上當了!”
一句話惹得眾店客紛紛開窗探了頭向外瞧。
穆婉秋臉色微微發熱,她繞過三奎往裡走,“是我真心真意想買的。”
“白姑娘”也知嗓門大了,跟穆婉秋進了店門,三奎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地說,“你想啊,誰家的秘術會擺在大上街賣?”狠狠地嚥了口吐沫,“要真那樣,小的也不幹這伺候人的活了,早就去買一本回來學學,開個香料行炮製香料了!”見穆婉秋在大廳裡坐下,就拿提壺給她倒了杯水,“街頭上的那些東西,什麼這個秘術那個炮製十八法的,都是騙人的玩意,姑娘您可千萬別信!”
說著話,他才想起穆婉秋已經把書買回來了,忙住了嘴,回身拿了抹布擦桌子。
“我這本是學香料的,不是什麼炮製十八法,什麼秘術”學著他的語氣,穆婉秋微微地笑。
“您是外鄉人,是不知道,告訴您”一句話又惹三奎開啟了話匣子,“大街上那些真正紅火的香料行,哪家的調香師都有一兩手不外傳的秘術,以專門炮製某種香料著名這些擺在書肆裡的書,也就騙騙你們這些略識幾個字的外鄉人”他忽然一頓,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著穆婉秋,“白姑娘識字?”
“嗯”穆婉秋點點頭,“怎麼了?”
“小的也看出來了,姑娘您對炮製香料是個外行。”
臉色發熱,穆婉秋還是坦然地點點頭,“所以我才想買書學。”
“依小的看”三奎認真地說,“姑娘您即便識字,也別學這些亂七八糟騙人的玩意,這樣的書您就是看上一百本,也未必有哪家香料行會要您”他話題一轉,“您不如去應聘賬房,工錢雖比調香師少,可也沒那麼受累,幹好了也很受東家待見,年終還能得兩個喜面兒錢,吃頓白麵兒”
朔陽識字的人不多,賬房也是個搶手的活計。
“賬房?”穆婉秋眼前一亮,候地又黯了下去,她苦笑著搖搖頭,“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