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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聽到別人說起跟飛機有關的事,就總忍不住搭話。

“去北京的,三幾開頭的。”

我點點頭說:“是南航的?”

他說:“嗯,是吧!你們這兒,變樣變得挺厲害的,頭幾年我記得不是這樣的!”

我笑笑說:“剛修好的新候機樓!以前又破又舊!”

他笑了笑,並很快來到一輛黃色的跑車前,按了一下搖控鑰匙。我立刻認出這輛車。我心想:“原來那天停在人行道上洗車的就是他的車啊!哼!在上面刷兩道條紋就裝成《變形金剛》的大黃蜂啦?真是幼稚!叫我說這車就是專門給那些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準備的!”

我撇撇嘴說:“這是你的車?”

他點點頭,若無其事地承認了。

一進車艙,就有種壓抑感,我坐在副駕的位置上,胸前摟著提包,真的很不舒服。

出了停車場,沒多遠就到了收費站,他領了一張卡,並把卡放在方向盤前面的玻璃窗下,和他的手機煙盒扔在一起。我低著頭,心想總得說點什麼,要不然這樣乾坐著多尷尬。

我說:“你和梁東是好朋友吧?”

他說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

我又問:“那天吃完飯,你們又去唱歌了?”

他掃了我一眼,說:“去了。”

“玩到挺晚的吧?”

他笑著點頭說:“也就一兩點鐘吧!喝完歌,又去吃燒烤,回去差不多天亮了。”

我不禁苦笑,說:“你們也夠大勁的!”

他說:“太早了我也睡不著!”

我把臉擺向一邊,朝窗外看去,其實也不看什麼,只是裝裝樣子。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向我示意著問道:“不介意我抽一支吧?”我點點頭,心想我哪能管得著你啊?於是他開啟車窗,抽起煙來。

我們相互沉默了一會。

我說:“在法國,男士會當著女士的面抽菸嗎?”

他聽了,以為我介意,便猛吸了一口,把抽了一半的煙扔了,然後關上窗戶,開啟音樂,放起法文歌來。我並沒指望他回答什麼,所以又把臉抹開,他掃了我一眼——亦或是掃了一眼我那側的倒車鏡,說:“只要女士不介意就不算失禮。”

我笑了笑,不再說話,於是我們又陷入沉默。我心裡亂騰騰的,總覺得很尷尬,要說他這人也真是的,怎麼老叫我費神想話題?還說是去過大都市的呢,我看連起碼的禮貌都不懂!

我正愁著,他終於開口說:“你是幹什麼的?上次也沒聽你說明白。”

我呼了口氣,好歹他主動一回,於是說:“配載。”

他問:“是幹嗎的?”

我打了個噴嚏,他伸手在空調風口前試試,問我是不是太冷了,我說:“有點。”他就把冷氣調小了些。

我斜著眼睛朝他瞟了一下——他穿得很時尚,雖然只是印花的襯衫配著仔褲,卻顯得格外休閒。

“配配貨,送送艙單。”我平淡地說。

“你上次說什麼值機座位的?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哦,是控制座位。就是把座位該鎖的鎖,不讓值機發!”

“幹嗎不讓發?我以前坐飛機也是,想坐個前排吧,值機員還不捨得給我。”

我笑笑說:“那不是值機員不肯,是我們控制給鎖起來了。”

“為什麼要鎖起來?我花了錢了,想坐哪就坐哪!”

我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飛行安全最重要!要是你想坐前頭,他也想坐前頭,大家都坐前頭,飛機就要栽頭了!”

“太複雜了,我不懂!”

我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說:“就是個重心問題,跟人一樣,重心靠後一點穩當,所以人不滿的時候,要把前排鎖死,不讓人坐!”

他看看我,又驚奇又疑惑地笑了笑。

“滿客的時候好一點,基本上不用鎖,旅客可以隨便挑座位。”

“嗯。”他敷衍著應了一聲,大概是覺得我的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在國外就不是這樣,那邊的服務很人性化,處處以人為本,考慮得很周全!”他看看我,以為說的我無言以對。

而我卻說:“咱們這是小城市,哪能和巴黎比?巴黎是世界之都,客人多,貨物也多,咱們這可比不了!按理說人不多的時候可以調貨,但咱們這也沒那麼多貨,沒東西壓艙,就只能動旅客了!”

他聽了只得無奈地笑笑,於是我覺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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