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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雨這才想起來,這就是那位當時在宮門口羞辱即墨無白的方大人啊。
“方大人有禮,不知何事找我?”
方杭左右看了看,從袖中取出一份摺子來:“我這裡有樣東西,也許對代城主有用,請代城主千萬別拒絕。”
師雨將信將疑地拿過來,展開粗粗掃了幾眼,神情驀地肅然:“這上面所言千真萬確?”
“豈敢欺瞞城主,根據都已列出來了。”
師雨輕輕轉動著眼珠:“為何要給我?”
方杭眯眼笑道:“朝中誰不知曉即墨少卿圖謀墨城一事?代城主若想扳倒他,這可是最有力的東西。實不相瞞,在下夫妻二人與即墨無白有些私仇,給城主此物,也是希望城主能替我們主持公道。”
師雨默默聽完,將摺子納入袖中,不肯定也不否定。
入宮快走到御書房時,竟然又遇到了即墨無白。
他官袍齊整,正從宮門出來,見到師雨下車,慢吞吞地走了過來,神情有些訕訕:“若羌使團已經全部回去了。”
師雨並不驚訝:“算姓齊的聰明,跑得快。對了,你這麼早入宮所為何事?”
即墨無白看著她的臉便想起昨晚那個夢,扭開頭道:“沒什麼。”
師雨見他神情古古怪怪,料想不可為外人道也,便不再問了,匆匆朝前走去。
嘉熙帝正在用早膳,聽到太監報出師雨的名字,胃口頓時消了一半,但終究還是傳她來見了。
師雨今日穿的尤其樸素,素衣素鞋,頭髮只是用一根帶子齊攏地束在背後,渾身上下毫無裝點,進了殿中始終垂著頭。如此一來,明豔消褪了許多,沒那麼惹人注目了。
“你來得正好,朕有話要問你。”嘉熙帝端著架子,像是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師雨語調柔和:“陛下請說。”
嘉熙帝端起茶啜了一口,斟酌了一下方道:“聽聞你是舞女出身,是真是假?”
“”師雨猛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難怪即墨無白剛才欲語還休,原來是做賊心虛!
“怎麼不說話了?”嘉熙帝緊緊盯著她的雙眼。
師雨面容帶笑,語氣平淡:“陛下大可以派人去查,便可知真假。”
“”嘉熙帝被她噎住,竟無言以對。
師雨行了跪拜之禮,將來意挑明,藉著還要趕路的藉口出宮去了。
即墨無白已回到府上,剛換下官服,在書房坐下,師雨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即墨無白,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不會拿我出身做文章的,現在呢?舞女?虧你也說得出口!”
即墨無白一臉茫然:“我何時說過你是舞女了?”
“難道你要說你沒有在皇帝跟前提到過我的身世嗎?”
即墨無白撇開視線:“有,但”
“嗬,”師雨冷笑:“父親私藏軍械的人又有何資格揪著別人不放?”
即墨無白霍然起身:“你聽誰胡說!”
師雨摸摸袖中摺子,冷哼一聲:“你前面幫過我,我感激不盡,但此後兩清。我即刻就回墨城,你在長安繼續做你的太常少卿,後會無期!”她轉頭就走,像是一刻也不願多留。
即墨無白的臉上像是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雙目森寒,拳頭捏的喀喀作響:“恕不遠送,你我姑侄墨城再會。”
“”師雨邁出去的腳頓住,轉過身去,發現他已踏上回廊,只留下個背影。
第十八章
嘉熙三年秋,時任戶部尚書的即墨信因私藏軍械入獄,證據確鑿。可是最後嘉熙帝並沒有對他以謀反罪論處,而只是將他削職流放,並且親手將此案給壓了下來。
後即墨信因不堪顛沛之苦,病死在路上。
過數月,其子即墨無白與劉家解除婚約,辭官歸隱,時年方及弱冠
師雨坐在車中,將方杭給她的摺子又看了一遍,徐徐合上。
皇帝既然要掩蓋此事,這道奏摺給他看也沒用。方杭是想讓她拿著這道摺子給墨城的上下官員看,屆時那些好不容易被即墨無白說動,或者維持中立的官員就該明白站在哪邊。而若是公告天下,則能讓他身敗名裂。
誰也沒想到走的時候會帶著這種情緒。就算是剛在墨城相遇時,她和即墨無白之間也只是笑著明爭暗鬥。這次卻不同,似乎誰都被捏到了痛腳,誰也不想放過誰。
她將摺子收好,從夙鳶手裡接過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倚著車廂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