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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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你那天開始應該就沒有愉快的回憶,所以遺忘,對我才是好的。”
這,就是她目前看到的,聽到的,說能聯想起來的事。
哪怕,其中有些許的細節,卻是似是而非的。
“奕茗,你是這麼看待我,和看待你師父的?”觴帝的話語裡沒有因她的言辭激起一絲的怒氣,只是平靜地反問出這一句話。
師父?
面具男子是她的師父?
接下來的話,誰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因為,恰在此刻,殿門外,傳來宮人請安的聲音:
“參見坤帝。”
西陵夙?
蒹葭心中一驚,再顧不得其他,哪怕觴帝沒有離開紗幔,她都必須要擦乾身體,趕緊換上衣裙,否則,這樣的情形,算什麼呢?
而觴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走出雪色的紗幔,但卻並不出殿。
隔著殿門,外面的聲音可以清晰地聽到。
“皇上,這裡是觴帝下榻的地方,要不,問下觴帝?”奕翾的聲音從殿外清晰地傳來。
而西陵夙卻未置可否,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不過是一會,殿外死寂般的沉默,接著才是宮人齊聲下跪:
“恭送坤帝。”
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
問觴帝,問什麼呢,是問她的下落嗎?
心底卻是一鬆,那,顯而易見,送她到這裡的,並非是西陵夙,若是他,何必再來演這樣一齣戲呢?
奕翾?
真的是她麼?
看來,若她真是奕茗,之前一定很令人生厭的罷。
思緒蹁躚,出得木桶,很快擦乾淨身體,換上衣裙,走出紗幔,觴帝卻是站在憑欄的地方,仿似瞧著外面的景緻。
“雖然你不記得任何事,可沒有關係,只要人回來了就好。”
對於這句話裡的意味,現在,她不想再去探究背後的蘊涵。
“可,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好。”
說完這句話,她毅然走到殿門前,卻突然想起什麼,躊躇了一下,只這一下,觴帝不知何時,人已站到她的身後:
“都先退下。”
這句話儼然是對外面的人說的。
“現在你可以走了,這次會盟,朕會等你心甘情願地回到朕身邊。因為,你所有不愉快的回憶,並非是朕給你的”
觴帝意味深長地說出這句話,親手為她拉開門。
原來,方才,她不願去探究的原因,只是為了怕聽到不想聽到的話,而這句話,無疑正是她不僅不想聽到,也是聽到後,讓自個極其不舒服的話。
她匆匆往門外行去,帶著逃避的味道。
即便說了這番話,她連觴帝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或許,也是她根本沒去看觴帝到的樣子。
對於她來說,觴帝不啻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並且,因著他的出現,只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
可,當她走出觴帝的寢室,沒有走幾步路時,就發現,如果真有一個逃的機會,她寧願用在此刻。
因為,此刻,就在迴廊的那端,隔著一株不知名的花樹,西陵夙就站在那裡,他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只是很平靜地望著。
而在他的跟前,跪伏著兩名宮女,一名是千湄,一名是玲瓏。
她不用走過去,都能聽到千湄的聲音傳來:
“奴婢——”
“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認錯了路,竟是把娘娘帶錯了寢室,請皇上罰奴婢就好。”
搶斷千湄的話,不停叩首的,恰是玲瓏。
“你這丫頭,本宮不是告訴你們,是往右最後一間嗎?怎麼偏偏走到左面去了呢?”奕翾在旁責怪道,復又對西陵夙,“皇上,這事臣妾也有責任,沒有親自送欽聖夫人回去寢室。”
人若站的位置是面對面得,那左右兩邊,自然就會相反。
而這,究竟是不小心的紕漏,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畢竟,伺立在迴廊外的宮人因帝君駕臨,都俯躬著身子。
也因為那是觴帝的殿宇,殿外不會伺立坤國的宮人。
西陵夙仍是沉默的,蒹葭只猶豫了片刻,便朝他走去,行到他跟前時,她知道,再怎樣,頭髮的潮溼,是掩飾不了的事實。
走錯了寢室,還在走錯的寢室裡沐浴,而,觴帝也在。
這樣無可辯的事情,再去怨誰陷害,沒有用。要怪,僅是自己又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