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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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他要帶她去那小鎮,可這次他竟是帶她從一條極其崎嶇的小道,攀上了那處山脈。
登上山脈,站在一小方凸出的山地,俯瞰山谷,月華柔和的拂在他和她的身上,但,此刻的氣氛,卻沒有因著柔和的月華有一絲的緩和。
她清楚他不是單單想來賞月色風景這麼簡單,直到他的話語徐徐從薄唇中溢位,竟是一句:
“知道朕的母妃是怎麼死的麼?”
她沒有應聲,縱然,她聽宮人提起,似乎是在誕下翔王時,難產薨逝的。
可,或許,這並不是實情。
“朕的母妃是從這裡吹著簫曲,跳著那支鳳闕,然後,跳下去,摔死的。”從齒間一字一字擠出這句話,她能聽得懂他言辭裡的悲痛,“朕從那一年,就沒有了母妃,在宮裡,沒有母妃的孩子,要安然地長大,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可朕不僅活著走了過來,還把翔王照顧得好好的。這世上,他是朕唯一的親人,也是朕唯一的軟肋。朕不會容許任何人離間朕和翔王的感情,如果有,朕會親手殺了那人!”
她沒有想到,康敏皇貴妃是這般死的。
她更沒有想到,那支鳳闕簫舞竟是場絕跳。
然,她曾在他跟前,跳著那樣的舞,他又要抑制得多麼辛苦,才能抵去那心底再次被喚起的失母之痛?
她的自作聰明,原來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這一點,是她沒有想到的。
後半句的警示,她沒有聽進去,或者說,對她而言,她根本沒想過去做他警示裡的事。
眼底有朦朧蘊上,她想說些什麼,可嘴唇哆嗦,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驟然,他鬆開她的手腕,第一次,扣緊她的頸部:
“若不是阿垣,朕早該殺了你!所以,不要再試探朕的底限,好好地做你的欽聖夫人,好好地生下所謂的帝子!”
或許,不僅僅是翔王的囑咐吧,還有太后的關係。所以,才不殺她。
媚主、禍害其他妃嬪的子嗣,這些,她都無所謂。
只是,當他在她跟前,說出這句話時,她做不到不計較。
有些話,說開了又何妨呢:
“皇上,臣妾對翔王有的,僅是感恩,絕沒有存其他的心思。不管皇上信與不信,臣妾這句話,問心無愧。至於這帝子,臣妾會照著聖諭,將他安然誕下。”
後半句話,她分明說得有一絲的酸澀,酸澀中,她覺得到的,是他扣住她頸部的手漸漸松去。
清冷的月華下,他撤開手,背光向她,她看不清楚他的目光究竟是怎樣的,但,卻覺得到,他身上沒有一絲的戾氣,有的,只是那無邊的悲哀。
“數日前,阿垣也跌下山崖,至今生死未卜。”終是緩緩說出這一句話,月光將他身影拉長,在此刻,更顯出寂寥的意味。
她的心,仿似被什麼猛砸了一下,翔王,跌下山崖?
她的不祥預感,竟是應驗了。
她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該說些什麼,或是,她又能說些什麼。
櫻唇微微一動,他卻繼續說著,一併阻了她的話語:
“既然,你剛剛說,對翔王有的僅是感恩,今日之後,就好生待在你的院裡,為他祈福。”他返身,準備下山。
可,沒有等她應出一聲是,忽然間,只聽得巨雷般的一聲炸響,接著,是天地色變,他和她足下的山地,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
他下意識將她攬緊,循著聲響望去,旦見,不遠處的溫蓮山上,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巖塊飛騰,瞬間,這熱氣就直逼她和他所站的位置,而他們足下的山谷,很快,便順著溫蓮山的山脈,蔓延下一種紅紅的漿體。
這些漿體滾滾的席捲而來,西陵夙陡然牽住蒹葭的手,止了要下山的步伐,轉身往山頂疾奔。
蒹葭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從西陵夙緊張的神色來看,這應該是比地動還要可怕的東西,是的,在她有限的學識範圍內,她只知道地動,三年前,嶺南附近發生過一場不算大的地動,也是在那地動時,她感染了風寒,繼而記不起之前的事。
她抓緊他的手,努力跟上他的步子,往山上奔去,可,越往上,山道越是崎嶇,哪怕她努力跟著,卻始終漸漸成了他的負累。
她往後瞧了一眼,看到,那漿體漫過的地方,草木、湖泊,都不見了,包括,原本遠遠跟著,守在山谷那的幾名禁軍,哪怕快速地奔逃著,卻在發出淒厲的叫聲後,被那漿體吞沒。
很可怕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