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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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殘忍的絕對。
她不知道那紅色的漿體什麼時候會蔓上山來,她知道的是,驟然逼來的炎熱溫度像是要把人燒烤殆盡一樣。
空氣開始變得渾濁起來,間或,有飛石掠過,她下意識地,緊貼上他,他和她之間離得那麼近,那些呼嘯著的飛石,砸在她的腿部、背部靠下的位置是生疼生疼的。
她越來越跑不動,渾身的力氣,在慢慢地被抽離,喉口的腥甜卻越來越濃郁。
不,不能這樣下去,她看得出,即便他同樣沒有回頭,可,他在刻意地放慢速度,等她跟上她的步子,而她的手,抓得他那麼緊,他的力氣有一部分,會耗盡在拖她奔到山頂中。
她不能這樣做。
哪怕,他是不負翔王的託付,才這麼對她,但她,只希望他能平安地出去。
即便,她同樣不知道,奔到山頂是否有生路,可,縱然只有一線的希望,她都希望,是留給他的。
突然湧出的想法,是自然而然地,眼前緊急的情形,也讓她不去辨清背後的意味。
她只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他的手,腳踝重重扭到,身子一個踉蹌,跌過一旁的松樹,竟向旁邊的斜坡滾落下去。
坡度是陡峭的,在她跌滑下去的剎那,她只喊出一句:
“不要管我”
可這句話,太輕,周圍的轟然聲,太響。
她忘記了自稱‘臣妾’。
他也忘記了,自己該有多厭惡她,只是本能的回身,俯身,用力抓住她下滑的手腕。
電光火石的剎那,她的身下,是滾滾的紅色漿體,帶著吞噬一切的張狂席捲著,可他卻仍是緊拽住她的手腕,不惜耗費自己的力氣,用力把她提了上來。
其實,風寒過後,他的身體並沒有恢復如初,但,在那一刻,突然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喊著,不能失去她。
這個聲音讓他駭了一跳,直到她驚惶,愕然的目光與他在空氣裡交錯的時候,他只甩出一句話:
“別再讓朕耗費力氣救你!”
這個女人,難道以為,他帶她逃離的路,並不是生路嗎?竟想著另尋捷徑?
真是愚不可及!再這樣來一次,他非被她拖累不可!
他不容她拒絕,猛然抱起她,朝山上奔去。
她掙脫不得,在這崎嶇的山道上,如果再掙扎,無疑只會添了他行進的速度,而越過他的肩膀,她能看到,那漿體蔓延的速度是不算慢的。
山的那頭是什麼,只有到了山頂才會知道。
可,當他終於費盡力氣帶她到山頂後,山的那頭,不再是靜謐的林蔭小道,而是,紅色的漿體正將那片樹林迅速的吞噬。
沒有去路了。
他把她放下,卻是笑了起來:
“想不到,這百年都難得一遇的火山熔漿,確是讓朕碰到了。你若想走,就走吧。”
他笑得很溫和,一如初見他時那樣,他也是這般和煦地笑著,入鬂的鳳眸狹長、邪魅,眸光在這沖天火光的映照下,依舊那麼璀璨,他睨著她,止了步子,乾脆閒適地找了塊岩石,坐了下來。
她朝他走過去,蹲下身子,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看著眼前的景象,已然忘記生和死。
其實,只要在讓自個安心的人身旁,人的勇氣往往會超乎自個的想象。
難道,他是能讓她安心的人?
倘若,這就是註定的劫數,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算一個很好的歸宿呢?
這個念頭突然萌生的一刻,她彷彿能正視自個的心。
他卻是訝異的:
“你不想走?”
原以為,她一定會在山頂惶亂地再去尋找逃生的路,但沒有想到,她竟是這麼安靜地坐下。
“臣妾願意跟著皇上。”
原來,剛剛還是他誤解了。
或許,他對她,從來就存著偏見,所以,一直都在誤解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
“你不怕死?”復問出這句話,帶著探究的目光,凝住那雙傾世無雙的眸子。
“不怕死是假的,但現在,怕也沒有用。”
他笑了起來,笑得邪魅,笑得慵懶,在這樣的時刻,還能笑的人,也唯有他罷:
“好,那就陪著朕一起死。”
他朝她伸出手,這不是第一次,他對她做出這個動作,但卻是第一次,她沒有任何猶豫、閃躲地,心甘情願地將手放入他的手心。
她的手很冷,素來,她就是太過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