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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冒犯之處,還請貝勒爺見諒。”
兆臣撇嘴淡笑。“金大人客氣了,說到禮親王府這座園子,倒是不大可也不小,蒙金大人抬愛,您若想逛這座園子,大可請桑達海總管為您帶路,我只怕金大人一人漫步,倘若迷途誤闖女眷內院,屆時縱然我想為金大人開脫,只怕也愛莫能助。”他不緊不慢地道。
金漢久愣了一下,臉上略有赧色。“貝勒爺說得是,是漢久太失禮了。”
“金大人何不請入書房再議?”他冷淡回敬。
來到書房,金漢久為避尷尬,便開宗明義,先說明來意:“漢久聽說,昨日貝勒爺進宮面聖,想來您是與皇上稟報,近日我朝鮮人入關採參一事?”
“金大人訊息倒也靈通,知道我昨日進宮之事。”兆臣咧嘴一笑。
金漢久唯唯點頭:“在下懇請貝勒爺指點一二。不知皇上對此事——”
“不日將有詔書頒下,金大人又何必急於一時?”兆臣道。
碰了一個軟釘子,金漢久臉色卻未變。“貝勒爺不僅是皇親貴胄,更是皇上信任的心腹,您必定清楚,皇上對此事的態度。”
“清楚又如何?我何必對閣下透露?再者,皇上詔書未下,兆臣身為臣子,豈可妄斷聖意?”兆臣話說得直白。
被這一番搶白,金漢久仍是喜怒不形於色。
“貝勒爺若能透露一、二,並能在皇上面前為我國美言數句,我王上必備厚禮,報謝您此番恩情。”
兆臣直眼盯住他,抿起嘴笑。“說到此,昨日進宮,皇上還命我著即代擬聖旨。”他忽然道。
“皇上命您草擬聖旨?”金漢久問,直指重心。
“正是。”兆臣淡聲道:“今日我已將擬妥之草旨呈交皇上,過二日聖旨便會頒下,到時候金大人不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又何必急於這二日,平白將這天大的恩情落在兆臣頭上,再說,
只怕屆時這恩情我也受用不起。”他執起桌上的茶杯,淺啜一口。
這是第二個軟釘子了。
更甚者,金漢久沒傻到不明白兆臣言下之意。
“貝勒爺的意思是,皇上的詔書,可能對我朝鮮國不利?”
兆臣抬頭看他。“我是這意思嗎?”他笑。“倘若是,那也是金大人您猜出來的意思。”
金漢久臉色微變。
這位新任的理藩院詩郎,軟硬不受,十分難以取悅。
他昨日進宮既為採參一事,之後又代皇帝草擬詔書,可知皇帝對於採參一案之定奪,必定參詳大貝勒諸多建言,但他卻又堅不透露內情,這讓金漢久深感棘手。
金漢久為官至今,在官場上見過數百種嘴臉,與天朝皇親貴胄交手,也不只一次,就數這位得勢的禮親王府貝勒爺最難捉摸,偏偏這位大貝勒現今又主管朝鮮事務,與之交手在所難免!
事實上,若非為國家利益,金漢久並不想對他虛與委蛇,因為只要一想起馥容,金漢久內心就無法平靜——
“金大人若沒有其它要事,恕我不能多做奉陪了!”兆臣忽然起身道。
金漢久抬眼凝望大貝勒。“漢久斗膽敢問貝勒爺,不知貝勒爺剛才提及,可令貴府總管陪伴漢久參觀這座園子——此話是說笑的嗎?”
他不再打探皇帝對採參一事之定奪,卻忽然提及此事。
兆臣凝眼看他。
金漢久表情平靜,沉眼以對。
“兆臣豈能與金大人戲言?”兆臣咧嘴一笑。
金漢久眼色一閃,雙手立即一拱。“那麼漢久不日定來叨擾,在此先謝過貝勒爺了!”
兆臣直視他,慢慢抬手一拱。“恭候大駕。”
金漢久點頭致意,才轉身高去。桑達海早已候在門外多時,待金漢久步出書房,即將來客領出王府大門。
兆臣遠眺書房外,直至金漢久的背影消失在小徑前端。
“爺,這姓金的,為何非逛咱們園子不可?”敬長見金漢久人已走遠,這才跨進書房,放膽問他的爺。
“問得好,”收回眼,兆臣眼色有些陰沉。“我也想知道,這座園子,何以能引他這麼大的興致。”
“真是怪了!這姓金的看著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豈有主子不在,自個兒滿園子瞎晃悠的道理?莫非他有什麼目的?”敬長又說。
兆臣回身走到書桌後,取出一本卷宗,同時吩咐敬長:“你去查查,除喀爾代之外,金漢久平日與誰交好?做何消遣?越是鉅細靡遺越好,不得失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