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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身而過,卻不得相認!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別時艱難,只恐死生不復相見。
“叔叔,阿姨,”莫離開了口,分明飲泣血,仍要含著笑,“我們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常來玩兒啊。”霍父道。
“一定一定,”郎雨笑著應道,“別送啦,起風了,可別著涼。”
他邊說著,另一隻手邊推著莫離,似是無形的監督他快走。
然而莫離卻駐足了。
回過頭,看著超市門口的一家人,終於不忍,節外生枝般的,竟轉身又返了回去。郎雨便也跟著他返回,只是即迅速的,在旁人完全沒看出端倪的情況下,槍口已抵在了囚徒的身上。
莫離適時駐足,站在弟弟面前,眼中噙著笑,再次打量這小子,約莫與他一般高了。弟弟與他當年很像,只是帶著稚氣與青澀,不過再過幾年,可能就會成熟起來——而自然,他恐怕無緣再見了——午後斜陽,灑在霍寧超市的牌子上,歸人成了過客。
“霍亮,”他開口,沉靜的聲音,蘊藏著看不見的痛楚,似是叮囑,似是希冀,“好好複習,你們霍家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替你哥,完成他未完的心願,考個好大學,照顧好叔叔阿姨。”
作者有話要說:心若在,無可擋,男主是堅強的。
☆、暗留
返程車上,郎雨專心致志的玩手機,中途難得回過神,扭頭看莫離,卻見他將頭靠在車座上,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但輕顫的睫毛又證明他的清醒。
郎雨不免又一次的好奇——對於這個囚徒,他總有無窮無盡的問題:“你想啥呢?”
莫離睜開眼,目中竟是一片寧靜,毫無波瀾之意,只抿了抿嘴角,似笑而非笑:“沒什麼,累了。”
“真的假的?別騙人了,你肯定想家了對不?”郎雨說罷,見莫離仍是面無表情、似笑非笑的,反倒一絲離別的悲傷,這樣反常,把他看得心裡略微忐忑了,“你啥情況啊,難道你瞞著我有□?”
話一出口,把莫離逗得微微一笑,見郎雨窮追不捨的問,才搖頭道:“怎麼能不想家呢?但想也沒用啊——”他說到此處,忽然話鋒一轉,“郎雨,如果你是我,你怎麼辦呢?”
“我咋知道啊,我又不是你。”郎雨哼了一聲。
“假設你是我呢?”
“可我明明就不是你,咋假設?”郎雨覺得這對話開始無聊了,便又拿起了手機,邊玩遊戲邊隨口道,“不過,要真那樣,我也樂意——要能離我爸遠點兒,幹啥也行——可惜他總把我拴身邊,沒轍,受著吧。”
莫離笑了:“郎叔是不放心你。”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懂啥,”郎雨找了個水果忍者的遊戲,邊切水果邊道,“我也知道他不放心我,就是有個詞咋說呢對我太有慾望了。”
“是保護欲。”莫離糾正他。
“哦對,保護欲,”郎雨放下手機,對莫離咧嘴笑了一下,摸了摸腦袋,“我跟你說,我小時候撞了腦袋,有段時間跟弱智差不離兒,我媽都不樂意養我,跟別人跑了。都我爸,一人拉扯我,辛苦不?”
“嗯,”莫離點了點頭,“但我覺得,你並不笨啊,在我家時表現得多好?要是沒有你幫忙打圓場,我都不知該如何收場,這一趟多虧有你照應了。”
“那都是我爸功勞,他早教給我了,要是你不說話我該咋辦。”郎雨笨拙,自小受到的罵聲多過誇獎,導致他偶爾被人讚美便沾沾自喜,如今聽到莫離這番話,心情開朗至極,便不禁道,“其實吧,還是我臨場發揮的好,對不?我跟你說,有一次我去進貨,被截到半道上了,那子彈嘩嘩的,我自作主張,領著弟兄們就——”
郎雨戛然而止,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莫離卻淡淡一笑:“沒事的。”
“你”郎雨囁嚅了一下,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爸叮囑他,和莫離只能閒聊,不能牽扯廖家的生意。他不知道這些話算不算牽扯,私心覺得,即便這囚徒知道了廖家背景,也沒機會四處亂說,算不得什麼——然而他還是覺得不妥,只得道了句,“你別亂說啊。”
“我也沒地方說。”莫離笑了笑。
郎雨也覺得如此,便不再說話,低頭玩起了遊戲。莫離也不再多問,又將頭靠在了椅背上,閉目養神。二人又回到了初始的狀態,而莫離的心境卻全然不同,他如願引出了郎雨的話,也終於證實了自己的推測。
想家,焉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