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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響”廖世凱兀自說,隨手把莫離的畫本和畫筆扔到他跟前,“寫下你想要的。”
莫離放下筷子,拿起鉛筆,頓了頓,抬眼看了看前天剛剛送來的電視機,隨即又把筆放下了:“我想要一件新睡衣。”
廖世凱蹙了蹙眉,揣摩這囚徒要耍什麼花樣。
莫離垂下了眼,默默吃他的飯菜。
“好。”廖世凱說,掐滅了煙,站起了身。然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只站著俯瞰莫離,沒來由的,他心中掠過一陣惶惶然,抑或慼慼然。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關門的那一剎那,莫離吃飯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他抬起頭,望著那扇這三年來只出去過不到五次的門,苦笑,隨即低下頭喝湯。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沉思的跡象,因為莫離知道,頭頂上的監視器在看著他,不是郎叔就是廖世凱,總會時刻的盯著他。
如同禿鷲盯著獵物,好像在等待這獵物何時死去。
邊吃飯,他邊琢磨著廖世凱今天的行為。他突然來給他送飯,突然問他要什麼,好似要再提高他的生活質量,與除夕夜那匪夷所思的爭吵有關麼?
翌日下午,緊閉的囚室再次開啟,郎叔引領一個約莫二十三四的青年走了進來。莫離停下畫筆,打量著青年,青年對他咧嘴一笑。
“這是我兒子,郎雨。”郎叔道,“從今天起,他替我負責你的日常生活,以後你想要什麼,找他就行。”
“那您”莫離開了口。
“這不是你操心的。”郎叔打斷了他,“把你的對講機給他。”
莫離照辦了,在遞對講機的時候,郎雨對他又是一笑,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一會兒給你送來新的,這個太舊了,也太大了,磚頭似的,不好用。”
他這邊說著,那邊郎叔已轉身離開,郎雨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從兜裡掏出一支筆,用嘴咬著筆帽,咧著嘴道:“對了,老爸說你定期要打一針定期是什麼時候、幾點,他說的時候我沒記住還有你今晚想吃什麼”他嘮叨到此處,叼著筆帽問了句,“你叫啥來著,不離?”
“我叫莫離,”莫離道,眼底有了一點笑意,看見他往手掌上記名字,便轉身扯下半張畫紙,陌生人讓他覺得很興奮,不知不覺話也多了起來,“記在這裡吧。我打針沒有固定的時間,我需要的時候會在對講機裡叫你的。今晚吃什麼都可以——”
“□也行?”郎雨嘿嘿一笑。
“最好不要。”莫離微微笑了,三年來,沒有人像郎雨這樣讓他會心一笑。
然而璐璐對郎雨很不滿,在她給莫離的信裡,寫道:
“他就像個白痴。
前兩天還好,這幾天除了玩遊戲就是玩遊戲,陪在我身邊的時候都心不在焉,我問他想什麼,他說他在想通關策略。我問他玩什麼遊戲,他說我不懂。我要喝果汁,要和他說兩遍,他才能記住我喝什麼。
還不如你下樓來陪我,爸爸和郎叔還沒回國,我很想他們。”
莫離卻覺得,郎雨的到來,則像是給這個沉悶的牢籠帶來了一抹生機與活力。當然,郎雨的智商恐怕不高,這是有目共睹的,譬如某日,他上樓給莫離抗雄激素的時候,忽然把槍掏了出來。
“你”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莫離一怔。
“沒啥啊,”郎雨一笑,“我看你拿著針,怕你不老實,萬一給我一針呢,我得防著你。”
這話說得莫離哭笑不得,邊為自己擦酒精棉,邊道:“我不會那麼做的,你把槍放下吧,萬一走火怎麼辦呢?”
“哦,”郎雨應了一聲,但是沒動彈,“萬一你要跑呢?老爸說,你半年前還跑過一次,讓我看緊你,必要時候要開槍。”
莫離把針扎進血管,慢慢的推進裡面透明的藥物,並沒有立即說話,直到拔了針後,才接言道:“你爸說的,是麻醉槍,不是這個。”他邊說邊把放藥品的托盤遞給了郎雨,“我不會再逃跑了。”
“那誰知道。”郎雨收起了槍,瞟了莫離一眼,這蒼白清瘦的青年,比他瘦了一多半,恐怕就算不用武器,他三拳兩腳也能將其制服。
冬夏交替,楓葉紅了,廖世凱和郎叔這一走,竟走了這麼久的時間。期間只是匆匆回來過一次,稍作休息,便又匆匆啟程。
金秋十月的上午,莫離洗了澡,坐在地上邊擦頭髮邊看電視裡的滾動新聞。陡然,一陣酥麻的痛感,從腳底升騰到頭頂,剎那間遍佈了全身——這是冷冰發作的前兆,他趕忙拿起對講機,讓郎雨給他送藥上來——然而那邊卻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