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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拔了指甲,徹底柔軟了心腸她是多麼可笑而可悲璐璐又一次恨透了,只是這次,她更恨自己:是她自己沒有骨氣,沒有狠心,是她又一次犯、賤對他動了心。
說什麼莫離莫棄,她可以改變他的容貌、折磨他的自尊,卻改變不了他的心和靈魂。
“算了,”她最終說,脫下了肩上的揹包,扔到了莫離的腳旁,“你走吧”
她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反正她已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家,就算此刻再沒有了他,好像也是正常的。何況,正如她許久之前,內心隱隱的警告所示,他從來就不屬於她殊死抵抗,或制服他,已經沒有了意義,也米有可能。
璐璐看到,郎雨腳下的白雪,已是點滴落、紅。
她何必浪費郎雨最後一點生命,讓他和莫離你死我活的鬥一番?走也是失去,死也是失去,她恍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那句話:緣盡情未了,強求無福。
是她不願參透。
雙方都放下了槍,莫離撿起腳下的包,步步後退,從另一側向山下走去。
在一棵樹旁,他駐足,遙遙觀望著璐璐和郎雨。他們離他已經很遠,隔著中間的枝丫,他只能依稀看到,璐璐扶著郎雨靠在樹幹旁歇息,兩個人那樣衣著單薄,坐在這荒無人煙的林子裡,遲早難逃一死。
凍死,或被人打死。莫離說不清哪一種死法會更慘,但他知道,以璐璐的情況,那莫名的敵人不論是誰,恐怕她都難有善果。或許,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亦或許,最先解脫的是郎雨,而她呢?
他垂下了眼,不願再遙望他們。
霍寧,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個死人;而莫離,終於也沒有像名字那樣莫離莫棄;他只是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然而還有一個家,在涼城的小超市等著他。
那日,他是個過客;今天,他能不能成為歸人?
天完全亮了。
璐璐摟著郎雨,倚著樹幹而坐,已經凍得快要失去知覺。
“璐璐璐。”郎雨又一次開口。
“嗯。”璐璐應了一聲,睜開眼,睫毛上已掛了一層冰霜,似是未流乾的淚,都凍住了。
“你你可千萬別睡啊,”郎雨呢喃道,高高大大的個子,橫躺在地上,顯得更加長手長腳,“睡了就醒不來了”
璐璐聞言,悽然一笑,睡與不睡,有什麼分別?
方圓百里,只他們廖家一處宅子。呼喊,便喊來了敵人;靜默,便這樣慢慢等死。出事的時候,父親催他們快跑,說隨後會追上來,難道她真的能等到父親找來麼?何必自欺欺人。
“有有動靜。”郎雨忽而道,掙扎著想起身,卻已全然無力,只蠕動著慘白的嘴唇,又一次呢喃,“有人”
他已經拿不了槍了。
璐璐掙扎著回過頭,隔著睫毛上的霜霧,迷濛的看著來人。
那人伸出手,將柔軟而溫暖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蹲□,掏出一個小壺,給她和郎雨往嘴裡灌什麼東西——熱辣、嗆而濃烈——她意識到是烈酒,而她也僅僅意識到,這是烈酒。
“你來了”她道了句,身子一軟,合上了眼睛。
“嗯,”莫離應道,單膝跪在地上,看著璐璐陷入昏迷,神情卻是寧靜如水,聲音也是沉靜,“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莫名萌郎雨。
☆、攤牌
莫離沒學過醫術,只略懂急救,左手的傷又未愈,憑著這一點浮皮潦草的常識,以及一隻稍微靈活點的右手,把郎雨肩頭的子彈取了出來。
“哦,操”郎雨一聲呻吟,齜牙咧嘴,吐出銜在嘴裡的毛巾,抽搐了一□體,“你個傻×”
莫離笑了。
這個郎雨,捱了一槍,流了不知多少血,在林子裡凍了大半個晚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這郊區的招待所裡避難。恐怕天底下也就他郎雨,皮糙肉厚,健壯底子好,還有精力疼得罵人,若是換了莫離這小身板,早不知得死多少回了。
荒郊野外的招待所,條件不是很好,索性老闆認錢,連登記都省了,為他們騰出一間最大最敞亮的屋子,位置又靠裡,倒是極適合三人休息。
眼下已是正午,三人洗了熱水澡,裹著棉被圍在炕桌上,又喝熱茶又吃熱飯,這才算是活了過來。期間誰也沒說話,只是郎雨肩上的傷口反覆的痛,讓他吃幾口飯,就止不住的呻吟:“唉媽,疼死了疼死了,我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