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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南被他陰鷙的目光著實嚇了一跳,緩了緩情緒,她試探道:“鍾大哥,是不是我父親用了什麼法子來要挾你?就像當初愣頭李一樣,父親為了讓愣頭李在他手下做事,便將愣頭李的雙親囚禁在府內。鍾大哥,若你有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我可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鍾離冷聲打斷了。
“我是心甘情願為大人做事的,並無什麼要挾之說。”鍾離看著她,目光突然變得柔和了一些,“與其為我擔憂,你不如多為自己考慮一下。上次在靜心齋的院子裡,我就已經告訴過你了。在淳于府內,最應該學習的就是保身之道。希望,現在的你比從前有更多的領悟。”
堇南瞪著他,她才不想聽他說這些冠冕堂皇、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的話!
“鍾大哥,憑你的才華和能耐,金麟的府邸可以任有你進出,你為何偏偏就要在我父親手下做事呢?”
鍾離驀地一笑,他抬了抬右臂,漫不經心道:“我這條手臂,每到陰雨潮溼的天氣,便會讓我感到同樣難耐。就如有許多螞蟻在噬咬我的血肉一樣。因為手臂的傷,很多時候我都無法再拿起弓箭了。如今的我,差不多已經是半個廢人了。”
“說了這麼多,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了。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已經走不了了。”鍾離嘆了口氣,“淳于大人沒有嫌棄我,我就已經是感激涕零了,怎會主動請求離開淳于府呢?”
堇南聽著他這無賴般的說辭,頓時氣得兩頰通紅,她不敢相信。曾經那般心高氣傲的鐘大哥,如今變成了這樣一個卑微得可憐的人。
她背對著府門,並沒有注意到李忠福帶著幾個小廝剛從外面辦事回來。此時正站在石階上,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他們。
淳于崇義不在時,李忠福變成了他的眼睛和耳朵,為他捕獲所有有利或不利的訊息。
堇南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只是瞪著鍾離。一步步往後退去。
“為什麼只要你一出現,我身邊的人都會受傷。若不是那日你拉著我,師父也就不會死!師父是好人,不像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鍾離被她罵得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他壓著嗓子道:“堇南。你不知道罹那人,其實是沈”
“我不聽!”堇南用手捂住兩耳,往後猛地一退。不料身後是荷花池,她後腳採空,整個人仰面砸在了池面凝起的一層薄冰上。
冰層裂開了一個口子,裂紋迅速擴大,下一秒。她就感覺刺骨的池水將她淹沒了。
“堇南!”鍾離將她撈起來時,她已經凍得牙齒打顫。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在李忠福帶著小廝們圍過來時,鍾離附在堇南耳邊,匆匆說了一句話。
“我答應你,一有機會我便走。”
好冷,連做夢都是夢到冰天雪地,夢見一個小屁孩使惡作劇,將一大塊冰塞進自己的斗篷裡,堇南渾身一抖,真感覺刺骨的寒冷往後脊傳來。
她叫了一聲,醒過來了。
一睜眼是便看見豆綠絞紗床帳,微微搖曳的燭火從帳外透了進來,給帳內染上了一層暖色。
堇南見自己身上蓋著三床錦被,冷倒是不冷了,她只覺得渾身上下熱得慌。
想從被窩裡鑽出去,不知是因為錦被太重,還是她渾身乏力,試了好幾次她都挪不了身。
“剛醒就大呼小叫的,真是個折騰人的主兒。”阮孃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堇南側過頭,就見阮娘將床帳挑起掛在如玉鉤上,露出一張憂心忡忡的臉來。、
“阮娘快將錦被拿開,我都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她大叫著求助。
阮娘依著她,將她扶起身來,道:“快將這碗藥喝了,大過年的,可不能再繼續病下去。”
堇南聽話地接過藥碗喝了一口。
她掉進荷花池後,就很不幸地染了風寒。染了風寒,也就意味著她必須待在床上,不能參加家宴,自然也就與美食無緣了。
阮娘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見她喝了藥,一邊用手絹替她將嘴角殘留的藥汁拭去,一邊道:“今兒家宴比以往冷清了不少。隔壁你叔父一家沒來,鍾大人也沒來,就只有老爺和二夫人在紫金院裡過除夕。”
“林肆風呢?”堇南問。
“林公子”阮娘想了想,道:“像是因為嗓子疼,也推說不去了。”
堇南嗤地一笑:“他又不是戲子,好端端地怎會嗓子疼。不想去就明說嘛,用這樣牽強的理由,也虧他想得出來!”
阮娘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