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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並備兜子應用。待了些時,蘭珍得信時,因去人事先受了囑咐,只知老父有事相喚,並不知道底細,到場一見,忿不欲生,立時要尋仇人拼命,被半瓢喝止說:“你要報仇,也等把我送回家去,問明再說。”蘭珍才勉強止住,匆匆向侯紹見過了禮。
半瓢不令別人同行,只蘭珍一人將他背到江家,服了江家秘製傷藥,養息了些時候,才向二女述說當年經過。蘭珍才知半瓢井非生身之父,還是殺害父母的仇敵,當年也是無心之失鑄成大錯,加以多年寄養恩深,只是痛哭一場,無可奈何。半瓢等她哭完,囑咐身後一切,又對江氏母女說出侯紹在此,請看薄面,解去前怨。江氏母女因受半瓢醫藥照拂許多大德,小妹又是義女,只得勉強應了。其中經過詳情,曲折甚多,後文舜民之子長大,另有交代,這且不言。
第二日金家便派人來慰問,並以多金相贈。半瓢也未作客套,原欲轉贈江家,誰知江母性情孤僻,執意不飲盜泉,只將王升送去百金收下。半瓢不便再退回去,只得留作身後之用,把異日薄產變賣所得再贈江家。隨又伏枕,寫下遺囑和與侯紹的遺書,並封下一件遺物在內,著蘭珍與金家送去,就便詢問釘圖人的姓名,和虞家是親是友,有無仇怨。蘭珍受命之後,又力疾用心強佔一卦,算出舜民歸途風波之險,吩咐到日持抓往救。二女若與舜民相見,只略說因何致死,不可說出自己當年威望,以免傳揚出去,引來舊怨。雖有侯紹暗中維護,總以無事為佳。另由小妹把心事告知虞妻,先命蘭珍隨舟同行。船到蘭溪,還有一點小險,也仗蘭珍解救。到了虞家,便可成禮。身後不許持服,靈樞由小妹隨後護送前往,就向舜民借地安葬等語。蘭珍知乃父卜定如神,命賦小星,早聽說過。長兄業已出家,不會娶妻,娘、婆、寄父三家香菸,全仗自己接續。蘭珍性又溫和,俱都應諾,只不許穿孝一節,於心不忍,當時應了,背地和小妹商量,此去身為側室,孝服穿到起身為止,仍持新喪三年。二女都是女中英俠,不作兒女之態,見了虞妻,慨然直陳。
虞妻覺她貌雖不如小妹秀美,卻是個端麗宜男之相,性情溫婉和順,似比小妹還強。
起初為納妾一事,不知費了多少心機手腕,不料水到渠成,這等容易,不由喜出望外。
因她父女有兩番保救身家性命之恩,英俠之女屈作小星,轉不過意,風勢稍定,先起身朝二女拜謝恩德,然後力說以後決以姊妹相稱,手足相待,即此已覺非分,萬不敢視為側室,自增罪過,愧對死去恩人等語。二女見虞妻這等賢淑情真,也甚歡喜。虞妻還嫌不足,就著後艙求神香燭,非與二女先結異姓姊妹不可。二女為她誠懇所動,只得應允。
自然虞妻最長,小妹年紀最幼,算是第三。小妹只囑當著外人先莫洩露。虞妻應了,本意風定後和舜民同去江家祭奠蘇翁,就便登堂拜母。小妹說:“天黑風大,山徑崎嶇,姊夫前往已然費事,大姊又弱,怎好前往?相親相重,本來不在形跡之間。況且小妹此番扶樞到永康時,家母也要同去,不特相見,說不定還要託庇字下,向大姊暫借一椽,何必忙在一時哩。”
虞妻聞言,益發喜出望外,再三叮囑說:“一到了家,便即收拾乾淨屋宇,恭候伯母光臨。我知賢妹出身大家望族,允文允武,煙波寄跡,奉母荒江,還有難言之隱。這裡與群盜為鄰,伯母又有老病,伺奉醫藥,兩俱不便。舍問雖在鄉下,頗具池館花木之勝,愚夫婦身家性命全出二位賢妹所賜,既然不飲盜泉,魚蝦所得能值幾何?蘇老恩人又復身故,此後更無一人照應,倘再像那日犯了老病,如何是了!外子對於醫道頗有心得,正好就近調治。老母衰年多病,賢妹孤苦伶汀,務望以能盡孝為重,萬勿拘之於施恩不望報的小節,到時又復推辭,不肯常留。須知已然結為骨肉之親,妹母即我母。本不能說是報恩,賢妹也無所用其客氣。千萬定準,免得愚姊姊懸念,才不在神前一拜呢。”
小妹本因蘇翁逝世,去留兩難,老母暮年多病,自己還有許多恩怨須了,算來只有暫依虞家最妥。便是蘇翁臨命,也有此言。無奈老母性情固執,已受人恩,尚未報答;一旦因人成事,略盡心力便舉家相托,未免有望報之嫌。老母得知,定然不許。即便借住相依,也不會久。適因虞妻情意懇切,隨口一說,並未定準。不料虞妻早有主見,明知不易請去同住,和二女結拜姊妹,本就含有這層深意在內。略露口風,更不再放鬆,立時乘隙而入,把江氏母女遲疑心意全給道破。小妹想起幼遭孤露,隨母流浪江湖,白龍魚服,雖仗母女二人俱有驚人本領,未受過分欺凌,可是到處都遭輕賤,無一仗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