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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如此重視,當知它的來歷用途,可能見告麼?”
錢應泰嘆了口氣答道:“此寶自出土以後,由先發現的樵夫賣給一個富紳,後遭盜劫去,幾乎全家廢命。以後經了兩主,輾轉劫奪,寶主人均遭奇禍。最後落到一個道人手中,深知它的好處,方欲拿了去請教他的師長,忽得瘟病。臨危之時寫了一信,命他隨行小徒送往武夷山他師長那裡,行時叮囑,匣中之物不可開看。小道童年輕好奇,不合夜間偷看,金光上騰,被一綠林中人殺死奪去。值我路過,又將他殺死,到手時,因看道人遺書,知此寶每易一主必定傷人,均是於得寶以後炫露所致,於是才命門徒四出尋覓隱秘之處隱居,等避過風頭,再尋高人共商用法。不想此寶終是不祥之物,如非為它,何致有今日結局,自知不是兇僧對手,再者此寶非有道之士不能使用,如非其人,適以賈禍。說來話長,此時萬念俱灰,急於回去遣散眾人,無心多說。好在詳情俱載書中,我拿它無用,尚有一本符籙小冊,連間多人,無一能解,一向帶在身旁。老前輩如要,便以奉贈如何?”隨手取出一本絹冊遞過。
隱君接過小冊一看,薄薄七八篇,長才三寸,冊面業已殘破,紋理甚粗,頗似宋絹,上面滿是符籙。那書粗紙寫就,只有兩篇,小如蠅頭,約有四五千字。匆匆一看,已知就裡,不由失驚道:“錢兄曾將此書示人麼?”錢應泰搖頭答道:“那符籙倒請教過幾個博學之士,書卻未有。”隱君道:“這便還好。別人絕不知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否則難免還有後患呢。”錢應泰道:“我也防到這一層上,所以道人遺書,從未與人看過。
便這絹冊,看的也是文人。劫寶的人名喚單黃,寶才到手,即為我所殺,無人在側,誰也不知此事。我自接小徒告密,得知孽徒尤嘉形跡可疑,將他支出,盤問小徒曹豹。此人原極粗魯,等我間完,知他上了尤嘉的當。他曾對我說,入門之時,曾見屋頂有黃影一閃,不像是人,再縱上房去看,卻沒有了。我那住處房少,帶的人多,又忙著給小徒馬連籌辦安殮之事,院中不斷有人出入。我知二位不會前往,別人不知我的住處。再者地形孤高,此時月光明亮,登房一望,遠近分明,縱有人大膽窺探,也逃不過小徒們眼裡。恰好屋頂上曬著一件衣服,隨風飄揚,正當發現黃影之處。曹豹平日又是個草包性兒,素好大驚小怪。隨問別人,說是未見,也就罷了。後來尤嘉見我師徒一起入睡,竟欲取了藏寶逃往他鄉。我暗地跟蹤追出,直到受了暗算,才想起那條黃影定是兇僧無疑。
看神氣他在左近查訪此寶下落已非一日,不是日裡路遇我師徒走過,隨往探聽,便是跟蹤尤嘉等三人回洞,盜寶未得,在路上談論,被他聽出破綻,知寶為尤嘉盜去。本心跟他,見我和狄兄一個跟一個追了下來,他又跟在後面。到了地頭,本心想將我師徒一起致死,因恐狄兄難制,特地留我暫活片刻,點了暗穴,將我身於移向狄兄一面,去分狄兄心神,他才乘隙下手。如非知道這種點穴厲害,稍一出聲走動,命早沒了。”狄遁奇怪道:“錢兄追人走過時,我正在山窪人家家廟裡窺探,兇僧尚在殿上打坐,是我一時眼瞎,燈昏月暗,見他坐在空蓮座上,兩旁又有神將侍立,誤把他當作塑像,只奇怪此時哪有這等超越唐,宋的巧手神工?聞得空中烏鴉飛鳴,知有人過,心動追出,不及人殿細看。匆匆上崖,看出是錢兄師徒,便追了下來。不想慌疏,竟中了他的道兒。這時才得想起,那蓮座上必是供的是神主牌位,被他坐上一擋,致未看出。但他明在我身後追出,錢兄說出那情形,彷彿他早知底細,一起身就尾隨在後,這就奇了。難道他還會分身之術麼?”
言還未畢,忽聽隱君一聲冷笑,手揚處,早有一線寒光,朝左近叢草之中射去。同時便聽哎呀一聲,跟著縱起一人,似已受傷,身法仍然甚快,飛也似便要沿岸逃去。狄遁哪裡容得!縱身一躍,便到了那人前面,迎頭攔住。那人見不是路,揚手就是三隻鋼鏢連珠打出,狄遁哪把這等暗器放在心上!手一伸,先將頭一隻接到,跟著手擎鏢尖上下一撥,便將那人上中下三路連珠無敵神鏢全行打落,噹噹兩聲,落於就地。狄遁喝道:
“姓狄的在此,你還想逃麼?”那人更不答話,聲出鏢到,一邊覓路縱起,一回手又是三隻連珠發來,噹噹噹接連三響,又被狄遁手中鏢頭打落,這一來不由把狄遁招惱,一掂手中的鏢,少說也有斤許,暗罵:“無知鼠輩,我本不想傷你,你卻這等不知進退!”
等三隻鏢一打落,也不掉轉鏢尖,見敵人身已縱起,就勢三分指力,照準他肩頭甩去。
原意此鏢太沉,想留活口問話,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