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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幫主謝青山隱退江湖,幫中的大小事務一概交給副幫主王雲峰打理,王雲峰精明強幹,行事有尺有度,幫中因而得到大治,愈見興旺。
這些事,對於面壁中的慧真來說當然不可能知曉,外界雲起雲散,花開葉落,斗室裡卻始終風平浪靜。
忽有一天,他聽到院裡鳥鳴如歌,傳到心頭如同洪鐘大呂,心想:“佛雲生命在於呼吸之間,其實修行何嘗不是如此?”臉上慢慢綻開笑容,便起身走到門前,推門而出。
院內,清風吹動松針沙沙作響,頭頂上,陽光正好,白雲浮游;慧真合上雙眼,感受著山脈的聳動、花葉的呼吸、光影的撫照,覺得全身的萬千毛孔無比地舒坦,直有羽化成仙之感。
本院裡的僧人聽到響動,趕了過來,衝著慧真合十道:“恭喜師兄出關。”慧真還禮道:“五年之期,心體如一,阿彌陀佛!”那僧人笑道:“師兄真正面壁的時間實為四年零一百六十三天。”慧真聽了也笑:“時光忘我,我忘時光,倒也相得益彰。”
當下跟僧人進了禪堂,去參拜達摩祖師的影石,早有小沙彌去灶間燒好了浴湯,慧真經過一番浸泡搓洗,再穿上新的僧袍,頓時神采奕奕。他在初祖庵用過些茶飯後,便告辭而去。
沿山道緩緩而下,見山峰清秀,峭壁間天水倒掛,松柏如同傘蓋,竟從中看出了往日所沒有的雅緻。他乍從昏暗斗室裡出來,不免貪看沿途的風景,所以這路走起來就慢了。
將要下到五乳峰的山腳時,慧真突然聽到左邊的山林裡有響動,似有人在追趕什麼,轉頭便看見一隻山兔竄了出來,一條後腿顯然受了傷,連瘸帶拐地倉皇而逃,後邊追著一個穿粗布衫子的孩童。
那兔子竄到慧真跟前,猛地又折向右邊的灌木叢,只見那童子一聲叱喝,手一揚,一塊石頭嗖地飛了出去,正好打在兔兒的後腦殼上,手法竟是奇準,那山兔向前翻了個跟頭,栽倒地上四腿蹬得幾下,就不再動彈了。慧真覺得自己一出關便碰上殺生之事,心中不忍,趕忙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那童子急步跑上前去,將兔子拎起來,一臉的欣喜。慧真見他長得濃眉大眼,約有五六歲的模樣。那童子注意到慧真在看他,便拿了兔兒走過來,說:“大師父,我可不是想故意殺生的。”
慧真聽他這樣一說,笑道:“小施主只要心懷慈悲就好!”那童子道:“我阿爹前兒個就病倒了,聽孃親說,吃點肉補一補就會好的。”慧真聽他這一說,心中一動,問:“你阿爹可是姓喬?”
童子脆生生地道:“是,我叫喬鋒!”慧真聽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道他原來都長這麼大了!拈指一算,可不是怎地,當年抱他來嵩山時,孩子已經過了週歲,加上自己面壁的這四年零一百六十三天,按虛歲算,這喬鋒也真的有七歲大了。待見孩子瞪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心裡便騰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來。
他蹲下身,端詳著喬鋒的臉蛋,從那眉眼間,依稀便能看出當年蕭燕山的影子。慧真心下不禁嘆息了聲,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腦門,道:“難得你小小年紀,便有這孝心,這便帶我到你家去吧,貧僧替喬公念上一卷經文,當可解除他的病厄。”喬鋒聽了,大喜道:“多謝大師父!”牽了慧真的手,便往山下走,別看他年紀還小,腿腳卻很是輕靈。
此處離著喬山槐一家所住的向陽山谷已經不遠,兩人只小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菜園、棗樹和籬笆牆。喬鋒鬆開慧真的手,拎著兔子一路小跑,朝著草屋奔去,遠遠地便在喊:“娘,娘,有位大師父要給爹治病了。”他跑進了籬笆牆內,不留心腳下被石頭一絆,便向前摔了個嘴啃泥。
只見一個婦人急急地從屋裡出來,口裡叫道:“鋒兒,沒有摔壞吧!”跑過去把孩子抱了起來,見喬鋒鼻子磕出了血,忙替他擦拭,心疼地道:“看看,都流鼻血了。”
喬鋒卻並不覺得痛,喜滋滋地舉著兔子,在喬妻面前搖晃,叫道:“娘,娘,你看我抓到了什麼?待會兒煮好了,爹吃肉來,娘你就喝湯。”喬妻聽了這話,心裡甜絲絲地,說:“娘捨不得吃,兔兒肉留給鋒兒吃,好長個兒!”
喬鋒道:“不娘,我吃您做的饃饃就行了,鋒兒已經是大孩子了。”
慧真這時已經走進了籬笆牆,看到這溫情的一幕,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還記得貧僧嗎?”喬妻抬頭看著慧真,趕忙站起身,喜道:“這不是慧真大師嗎?”喬鋒道:“娘,大師父說要給爹治病呢!”
慧真道:“聽說喬施主身體欠佳,貧僧便順道來看看他。”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