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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仔細出了岔子,與你無關。”
“您這話不對。”姜華搖頭道,“我們跑鏢的,送東西絕對不容有失,否則就是自砸招牌。今日之事,原是我沒有詢問仔細,自然是我的過錯。”她抱拳施禮致歉,“擾您好夢,打攪了。”說罷轉身欲走。
“姜鏢頭,請留步。”那溫姓女子開口挽留,柔聲笑道,“京城來的龍爺現在哪裡?你有沒有送錯拜帖,帶我去見他不就知道了?”
姜華聞言止步,念頭一轉,回身雙手託著拜帖盒微笑遞上:“龍爺說,他有要事在身,不能親送拜帖,無奈食言,還望海涵。盒裡有一對白玉竹節,權作賠禮,聊表歉意。他今日辰初,在‘積慶樓’恭候司夢生先生,還請移駕前往赴會。”適才一瞬已有計較,如這女子開啟拜盒只關心那玉雕厚禮,她立刻奪回東西馬上離開,如若此人專注於拜帖,那就說明自己多半沒有送錯。
溫姓女子抿嘴一笑,接過拜盒開啟,拿起那對竹節掃了眼便隨手丟回盒內,反而對那張拜帖興趣甚濃。她拿出紙箋,將拜盒連同裡面的玉雕遞迴給姜華,開啟帖子仔細讀了幾遍,眸光流轉,臉上笑意漸濃,抬眼莞爾道:“姜鏢頭,為了安你的心,龍爺的‘積慶樓’之約,能否陪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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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北郊,積慶樓。
酒樓高三層,或許因為東家是武人,整個建築頗為大方,粗獷豪放,一掃江南樓宇婉約有餘,硬朗不足的風氣。因此除去武林人士,許多北地客商前來常州,看膩了南地的嫵媚柔軟,也都願意來這裡喝酒聚會,換換口味。近來因為銳刀門得罪朝中權貴,客人害怕惹禍上身,大都避而遠之,按理說生意會很慘淡,可世上總有情長念舊,膽大任俠的人。那些真心前來常州赴會的武林人士,一日三餐反倒特意在積慶樓開銷,以示對銳刀門的無聲支援。可即便如此,許多大戶和老客不敢上門,客流與往日相比,還是要差上一大半。
然而今天,卯正一過,積慶樓第三層靠南面一等的雅室,早早就有客人預訂,說是辰初在此招待貴賓。來客不但定了雅間,更是把第三層酒樓全都包下,放出話來,請大家勿上三樓打攪。但又怕有人會不自在,接著讓掌櫃出面宣稱,今日酒樓在座所有花銷,都記在這位客人賬上。先到一步打招呼的兩名僕從,由威正鏢局鏢師陪同前來,瞧衣著舉止,既沒有多少江湖氣,又不太像買賣人。看好雅間點好菜後,酒樓夥計趕緊著力佈置,廚房也開始忙碌。店裡的掌櫃名叫王知微,長於生意理財,是趙懷義得意門徒之一。他同護送的鏢師寒暄幾句之後,這次居然也擔起了知客的活計,坐在雅室邊上守候。
過不了一會兒,一撥人馬抵達積慶樓,打前陣的是一名勁裝青年。先到的僕從忙迎上去施禮招呼,攜手上樓,送到雅室門前停步,讓那青年孤身入內,其餘的都在第三層樓散開。原以為這青年便是宴客之人,打聽之下才知,這只是那貴賓手下的兄弟。樓裡客人不免好奇議論,暗自猜測這位貴客的身份,還未講出個道道來,就見門前路上又出現一隊人馬。帶頭的居然是借閒堂主人廖文燦,領著一位二十五六的俊俏青年,另有十多名僕從和鏢局鏢師跟隨左右,一路簇擁著進了酒樓,直上第三層雅室。
來者正是龍峻一行,為免引人注目,他收起原先所穿的袍服,套上僕從衣巾,收斂眉眼,掩藏氣勢,推唐穩出頭,和朱炔混在人群中,無驚無險到了目的地。進得樓來略打量一眼,便已找到吳戈預先佈置的暗樁,龍峻微一點頭,跟緊廖文燦,隨同唐穩朱炔步入雅間。他身量普通,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旁人見了,也只把他當做俊俏公子身邊的長隨,混料不到,這位才是今日宴請的正主。
進房之後和先來的吳戈打過招呼,等酒樓夥計送上茶點,關好門窗,換回原先的衣裝,龍峻拂了拂長袍,轉身對廖文燦笑道:“廖先生,煩勞你跑這一趟,等見好客人,我隨你去銳刀門看看。”廖文燦剛滿面欣喜躬身稱罪,卻聽他聲音忽然一冷,“只不過,我今天見客,不希望有人打攪,也不希望被不相干的人聽到,廖先生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饒是借閒堂主人皮厚膽大,見過不少權貴高人,此時背上也不由冒出一層白毛汗,忙拱手領命,出門小心佈置去了。
龍峻踱到一旁坐下,雙眼微闔,似在聽著什麼,俄頃問道:“廖文燦是什麼時候到的常州?”唐穩袖手靜立一旁無所事事,此時暗想,指揮使大人既然開口,那廖文燦必定已不在能聽到室內對話的範圍內,也不知這人練的什麼功夫,聽力能靈敏到這種地步。
朱炔和吳戈聞言互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