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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片板不準下海。然而浙江一帶,貿易繁華,地域便給,商人逐利,走私不絕,海禁幾同虛設。而諸多走私賺錢買賣中,佛朗機銃炮便是其中一大項。朝廷貴州剿匪之時,就有湖廣總督遣人赴浙江購得大批鳥銃,組織火槍隊。且據自己手裡資料可知,衢州那位貴胄與江南霹靂堂交往甚密。浙江沿海因倭患嚴重,火器銃炮消耗頗大,又加運輸開銷甚費,朝廷特許地方都司衛所就地製造。霹靂堂雷家素來擅長此道,有那貴人暗中扶持庇護,浙江都司衛所需用的火器,十之**都出自霹靂堂之手。衢州那位如真急需鳥銃,只要有錢,再加上一個雷家,別說一百三十把,就是三百把,也能神不知鬼不覺、輕易可得,又何必捨近求遠,落人口實?那運鳥銃的船隻,既能事敗之後人死船毀,做得這般乾淨,又為何會引起銳刀門懷疑?甚至疏忽留下這張關防?
廖文燦見龍峻出神,也不開口打攪,只靜坐著等候。半晌,方才聽龍峻開口問道:“銳刀門截得貨船之時,有沒有上繳報官?”
“那是自然要上報的。”廖文燦苦笑不已,“只不知為何,南京守備閉門不見,南京刑部清吏司拿言辭推脫,而應天府尹記錄在案之後就不聞不問,緊接著便貨船被燒。自此總有一些官員差役上門旁敲側擊,或明或暗地威脅找麻煩。銳刀門在常州各地的分堂,俱都被官府用各種藉口查封,人也被抓進牢裡。草民費了好大心思,才救出一批,如今依然在押的門人,仍有不少。”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幸好趙老門主多留了個心眼,那批鳥銃和關防沒有一起交上去,沒有被衙役收走。”
龍峻暗暗皺眉,轉而問道:“在松江府擒獲那兩人之後到現在,可曾有人來劫救?”
“有過幾次。”廖文燦道,“所幸趙老門主機警,草民也還算小心,前幾次俱未得逞。”
龍峻沉吟道:“對方若要殺人滅口,其實投毒最為合適。”
“這個等大人見了那兩人,自會明白。”
龍峻不免好奇,什麼樣的人物竟如此要緊,那幫心狠手辣的倭寇居然不敢下殺手?他出神一會,繼續問道:“銳刀門和行刺案件有關的謠言,是你放出來的?為了引起我錦衣衛的關注?”
廖文燦忙躬身道:“是,草民斗膽,乘此非常時期,想借大人寶刀一用。”
龍峻眼中厲芒閃動:“你怎斷定我的刀便好借好用?”
廖文燦低頭嘆道:“草民這短短一個月不到時間,多方求助,怎奈對手勢力甚廣,朋黨太多,以至多處碰壁。”講到這裡,他抬頭望定龍峻,“而朝中唯一不朋不黨,秉公執法,不畏權貴的,唯有龍大人!”
廖文燦這話,說得語氣懇切,眼神堅定,心裡卻兀自惴惴。蓋因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在朝中不朋不黨確是事實,但秉公執法、不畏權貴云云,只是他自己憑藉耳聞所做的猜測,至於準不準,尚在未知之數。但高帽人人都喜歡戴,尤其是做官的,多送幾頂出去總歸有益無害。
龍峻不置一詞,只看他良久,忽笑道:“要借我的刀卻也不難。不過,咱們需約法三章。”
廖文燦鬆一口氣,拱手道:“大人請講!”
龍峻慢慢說道:“第一,借刀之事不可外傳,我的身份不能透露,我不去見趙懷義,你也不可以同任何人提起在常州見過我。若再多一人知曉,我便幫不了你。”
廖文燦憂慮道:“趙老門主年紀大了,這些天掛心自家門徒,眼見憔悴許多,如無好訊息相告,我實怕他忽中風邪。”
龍峻搖頭不允:“他若知道錦衣衛出手相幫,心裡必定有所憑藉,到時候,怕會讓那對頭瞧出端倪,這魚便要脫鉤了。”
廖文燦明白龍峻所說確是正理,忙點頭答應。
“第二,鳥銃和趙懷義抓住的那兩人,須都暗中交由錦衣衛處置,但訊息卻不可走漏,要讓其他人都以為,東西和人仍在銳刀門。”
原本還可以用來跟對頭講價的兩樣憑據籌碼,如今輕易便要轉交出去,廖文燦不免猶豫起來。龍峻等不到回話,心裡明白他顧慮什麼,遂笑道:“廖先生,你如疑心我夥同那對頭設了圈套讓你來鑽,這刀不借也罷。”
他一針見血點破,廖文燦倒不好再說什麼,忙咬牙道:“好!”之後卻又遲疑,“大人,鳥銃轉交倒還輕易,只是那兩人,著實有些不便。”
“有何不便?”
廖文燦苦笑:“這還需大人親自去銳刀門看上一看,就知分曉。”
龍峻暗暗皺眉,但自己畢竟也要親自前往銳刀門一探究竟,遂繼續說道:“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