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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峻抬頭,看了看唐穩映在門上的影子,手掌放在扶手上,指尖輕釦:“你適才關起門來再說話,想必沒有向其他人透露我的身份。”
廖文燦點頭道:“草民不敢攪了大人的安排,便連小花那丫頭也沒告訴。”
龍峻收回目光,雙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好,既然都已挑明瞭,那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廖文燦躬身道:“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龍峻點了點頭,提高聲音道:“二公子,請走遠些。”等到唐穩答應依言遠離客房,方眼中寒芒一閃:“銳刀門得罪的是什麼人?”
廖文燦苦笑道:“這,大人,一時之間還真說不清楚。”
“你撿要緊的說,我未必不能明白。”
廖文燦稍有遲疑,似乎在組織詞句,低頭斟酌了一會兒,方開口說道:“事情起因是一個月前,銳刀門在武進懷南鄉運河截到一艘貨船,那船表面上販運瓷器,其實艙裡裝的俱是鳥銃。”
龍峻聞言眼皮一跳:“有多少?”
“整整一百三十把!”
“船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從京師來,往浙江去。”
“浙江何處?”
“只知是金華以南。”
龍峻的聲音低沉下來:“這一路上,難道都沒人盤查那艘船?”
廖文燦不答,只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龍峻接過細看,竟是工部和漕府操江御史開出的關防,有這張東西在,運河之上關卡可暢通無阻,自然無人敢盤查。他將那關防收起,眼底寒意更濃:“船主是誰?收貨的人是誰?”
廖文燦苦笑道:“大人,可以猜,可以查,草民不能講!”這恐怕不是不能講,而是不敢講。
龍峻暗自皺眉:“那船現在何處?”
“船在截到的第二天便被人縱火燒了,東西還在銳刀門。”
“人呢?可有活口?”
“事敗俱都服毒自盡,一個不留!”
對方做事如此乾脆決絕,龍峻不由眉頭緊鎖,默然一陣,見廖文燦欲言又止,復開口問道:“除了這樁事,還有什麼其他蹊蹺?”
廖文燦猶猶豫豫道:“的確還有一樁事,只是,草民不確定兩者有沒有關聯。”
“說來聽聽。”
“去年年底,四海船主汪廣洋手下登陸松江府翁家港一事,大人想必早有耳聞。”廖文燦停了一下,見龍峻點頭,便繼續說道,“趙老門主當時得知此事,率領門下眾徒急往松江救援。所幸有趙老英雄一干門眾及時抵擋海賊,松江府方能候得陳家軍趕來。銳刀門相助陳朗陳參將共同禦敵,齊逐倭寇,終致四海盟全面潰逃。陳參將大敗海盜撤軍回杭州,老門主擔心仍有餘部來犯,便駐紮在松江府留守一段時間。數日之後,果然又有倭寇出沒,雙方激戰,海盜幾乎全殲,而且,還抓獲兩人。”他說到這裡停住,遲疑一會,方才繼續,“那兩人,如今就在銳刀門。”
龍峻支頤沉吟,汪廣洋此人原是海商,因海運起家,最初為防海盜倭寇而組建護船隊,從此有了自己的私兵。後來發現搶劫掙錢的速度遠比做買賣快捷,便由商入盜,成為江浙閩一帶海上的大寇。他黑白兩道都有手段,既行商又犯案,這幾年更是佔了海上數個島嶼,建四海盟,自立為王。海上盜寇,不肯依附於汪廣洋的,俱被四海盟或殲滅或合併,如今他麾下海船足有千艘,銃炮更不知其數,就連扶桑島國的大名都要依附於他。原本四海盟在江浙閩一帶橫行無忌,自從陳朗到浙江都司,招募訓練好私兵之後,汪廣洋的好運便到了頭,他的人馬全被趕到海上,無法再踏足陸地一步。去年年底,汪廣洋手下曾再次冒死登陸松江,又覆在陳朗手下吃了敗仗,那次童虎帶緹騎南下,為的就是偵探敵情,監察沿海諸官,不想竟同自己遇上刺殺事件。
四海盟的賺錢買賣有很多,其中一項便是走私販賣火器。如若那幫海賊從松江府上岸,其目的並非全為搶劫,又假設偷運鳥銃的那艘貨船,目的地恰是衢州,這其中恐怕就大有文章可作。兩件事看起來似乎毫不相干,但一牽扯到衢州方面和火器,兩者之間便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松江府擒獲的那兩人恐怕關係重大。只是松江府慘敗才剛過不久,四海盟的人為何還要在同一地點再次登陸,因何而來,所為何事?銳刀門和四海盟之間,除去戰場上的恩怨,私底下又有什麼糾葛?一直聽說衢州那邊和海上有所聯絡,這次趙懷義的生奠是否和衢州方面有關?
本朝自太祖以來就有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