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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兩名學生。如今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那兩個小鬼身上,我娘都要吃醋了。”
“了不得!”龍峻輕呼一聲,搖頭笑道,“溫當家吃起醋來,可不是多上幾次茅廁就能兜得回來的,你怎不勸勸先生?”
溫晴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龍爺放心,我娘沒那麼小心眼的。閒著沒事,也會去雲南,教那兩個小鬼一點藥物常識。”
龍峻舒一口氣,似乎放下心來,轉念又想到什麼,問道:“那劉岱宗劉師傅呢?”
提起劉岱宗,溫晴更是開心,笑顏如花綻放:“劉伯伯去年剛做了爺爺,現下萬事不理,整天足不出戶,呆在家裡飴孫為樂。”
龍峻輕輕撫掌,點頭笑嘆道:“甚好,甚好。”
他那裡態度轉變,讓人如坐春風,溫晴卻越瞧越是迷惑,她暗自回味方才的幾句對話,腦中念頭急轉。這人和父親之間的交情緣分,自己也曾聽劉岱宗說起過一二,心裡頗多感慨,可出門之時,母親曾再三交代,人情如紙,世事難料,讓自己凡事三思後行,切勿太快交付真心。這人前些時候言行舉止還十分惡劣,怎會忽然之間轉了性子?莫非他真的顧念爹爹的教導之恩?可若的確感恩,積慶樓上又為何要對自己用刑,來到澄園,又為何咄咄相逼?難道其中有什麼不得已的隱情?細想之下不得其解,撇了撇嘴,斜睨龍峻道:“龍爺,你別以為和我套幾句近乎,我就會腦子一昏,什麼掏心窩的話都和盤托出。”
龍峻恍若未聞,只是盯著她髮髻上插著的那隻牙簪,眼神閃爍,神情恍惚,輕聲喃喃道:“這是先生的你是個姑娘家,你娘那根怎不給你?”
溫晴好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抬手摸了摸那牙簪,臉色不知怎地有些鬱郁,咬著下唇不說話。花廳內靜默一陣,龍峻似忽從回憶中驚醒,眼神瞬間平靜無波,沉聲問道:“溫姑娘,你可曾向其他人提起過,我和先生的交情?”
“不曾。”溫晴望定他,仔細辨別對方臉上神色,緩緩搖頭,“別說八腳大哥,就連我乾爹也不曾告訴。”她想了想,補充道,“可是東廠耳目眾多,我也不確定乾爹是否知道。”
龍峻點了點頭,卻不看她,起身走到花廳門前,向不遠處的唐穩招了招手。等唐穩來到近前,低聲吩咐:“二公子,你帶溫姑娘去關押鬼蜘蛛的房間,一會兒同我外出赴宴。”
唐穩尚未應承,溫晴已經從椅上跳了起來,滿面喜色:“你,你說真的?!”
龍峻瞥她一眼,似笑非笑:“我有條件,你可以看,可以和他說話,可以替他診脈,但有兩點,不可解開鬼蜘蛛的禁錮,更不得離開澄園。如若不然,我要他人頭落地。”頓了一頓,“你能不能做到?”
聽這人出言威脅,溫晴心中不悅,但掛心鬼蜘蛛,不答應也不行,但又覺得好奇,上前皺眉問道:“龍爺,你為何非要留我在澄園?”
龍峻依然不看她,只瞧著遠處的水榭,嘴裡說道:“明天就是銳刀門生奠,常州城裡太亂,你留在澄園,比住在悅來客棧要好。”
溫晴一時辨不明他話裡的情緒,也來不及細忖,想到鬼蜘蛛的傷是拜面前這人所賜,不由恨恨瞪龍峻一眼:“若是八腳大哥好好的,誰能動得了我。”
朱炔已尾隨唐穩來到花廳門前,聞言笑道:“溫姑娘,你那位八腳大哥,可實在不夠能耐,就算全須全尾,活蹦亂跳,我看也未必能護你周全。”
一看到他,溫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豎眉著惱道:“那是你們用詭計害人,又下毒又車輪戰,真要單打獨鬥,還不定鹿死誰手呢!”想必因為朱炔傷了鬼蜘蛛,適才又在樓上阻攔看守,惹得溫三小姐心中不快。
她那裡發火怨恨,朱炔倒是不甚在意,只呲牙笑道:“你以為那些黑道綠林,全都是規規矩矩不使詭計,與人一對一公平較量、單打獨鬥的?”
溫晴冷哼一聲,轉頭不理他,眼角瞥見龍峻踱出花廳,正要離開,忙緊趕幾步追上去,急急問道:“龍爺,你到底給八腳大哥吃了什麼?”
龍峻止步轉頭,看著她笑道:“聽說溫姑娘家學淵源,一點小小的毒藥,總難不倒你罷。”
見這人笑得可惡,溫晴暗暗咬牙,猛一跺腳,拉起唐穩就走。龍峻目送她遠去,淡然說道:“東明,你派幾個伶俐且身手利落的兄弟,去悅來客棧,把此次跟隨溫晴南下的東廠番役全都暗中扣拿,帶來澄園。仔細問問,來常州有何目的,是否與人聯絡,何時聯絡,用何方式。”
朱炔毫不意外,只問道:“老閹狗這次秘密派人出來,想必不願驚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