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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眉頭一挑,“她不放心的,是我喂下的藥罷。”
替鬼蜘蛛包紮之時,唐穩已經診過脈象,那九迴腸毒性的確還算溫和,只是拿來禁錮人所用,而且解起來有些麻煩,只要中毒者不動真氣,不做使血行加速的事,便不會有太大痛苦。然而幼年好友兼世交相托,自己總要盡力,便躬身道:“龍爺,鬼蜘蛛算是小晴的保鏢,如今受傷中毒,她心裡牽掛,也是人之常情。現下小晴手裡已無一點藥物,不會再做不利於大家的事,還望龍爺能夠通融。”
他話剛說完,樓上房門被砰地一聲推開,溫晴衝到欄杆前大聲道:“唐小二!何必向人低三下四相求,這麼沒骨氣!”朱炔見她出來,原本想上前阻攔,忽聽樓下龍峻輕咳一聲,便退後一步,袖手靜觀其變。
唐穩聽她出言責怪,正要開口申辯,轉瞬記起從小到大各種比較,自己沒有一次是在口舌上取勝的,隨即打消念頭,只在心裡暗暗嘀咕。溫晴見他不吭聲,更覺有氣,腳尖輕點飄然下樓,幾步走到龍峻面前,雙手握拳,鳳眼圓睜:“敢問龍指揮,我一沒偷盜,二沒殺人,更不曾謀逆造反,你憑什麼關我?!”唐穩見她氣勢洶洶,忙扯住她手臂,向後拉遠一些,這時邊上人影一現,自是朱炔也跟著縱下樓來。
龍峻雙手抱胸,眯了眼笑道:“你不曾偷盜?”
溫晴秀眉一挑:“以物易物,怎能算作偷盜?”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竟是一點也不心虛。
“那夜闖民宅,又該個什麼罪名?”
“民宅?客棧而已!”溫晴輕哼道,“律法上可有寫,不得夜裡投棧的?”
龍峻聽她隨口賴得乾淨,暗覺有趣:“你放著上好的悅來客棧不住,深更半夜換投高升?”
“龍指揮想誣我犯夜?誰瞧見了?可有證據?”
龍峻眼中厲芒一現,淺笑著慢慢說道:“莫須有。”
溫晴不由自主退後一步,努力平緩呼吸心跳,咬牙嗔道:“好!你是朝中三品大員,皇帝近臣,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等這裡事情一了,去我爹面前說個分曉!”她倒也乖覺,只說“我爹”,卻不講明是哪個爹,因為實在不清楚,到底哪個爹在龍峻這裡比較管用。
龍峻一哂:“好一張利嘴。”
“再利也利不過龍爺的刀劍。”
這話似恭維似暗諷,龍峻聽到嘴角一勾,向溫晴招了招手,顧自走進“明瑟居”一樓花廳。溫晴知他有話要同自己說,輕咬下唇,轉身起步尾隨。唐穩放心不下,正也要跟去,朱炔伸手一攔,笑道:“二公子,花廳門窗全開,四通八達,在這裡也瞧得見。”唐穩無奈,只得止步。
龍峻走進廳堂,負手抬頭,掛在花廳正中的那副殘菊傲霜圖便映入眼簾。這幅畫並非名家所作,畫技不夠老辣,殘菊和山石象是兩個人的手筆,上面也未曾題字署名。初次檢視院子時,曾覺得這幅畫眼熟,可因題材是坊間匠人常畫的,便也沒有太過留意。今天卻有些奇怪,進入花廳片刻,那種難以言狀的異樣又在心頭繚繞,不由多瞧了這幅畫幾眼。溫晴站在龍峻身後,等了好一會兒不見轉身開口,秀眉微皺,正要出聲提醒,忽聽他幽幽問道:“你爹孃近來可好?”
溫晴一怔,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遲疑一瞬,輕聲回答:“夫妻恩愛,如膠似漆,羨煞旁人呢。”
龍峻吐一口氣,輕嘆道:“那就好。”他仍是望著那幅畫,不曾轉過身來,默然半晌,忽然一笑,“我倒是想不到,先生竟會入贅。”
溫晴又是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這人口中稱呼的先生,便是自己的養父,遂抿嘴笑道:“爹爹說,姓氏名字都是外物,過於執著不免著相。”
龍峻轉身微笑:“先生說話向來就直,溫當家總不會以為他是在繞著彎子暗損罷?!”
“我娘才沒這麼小氣。”溫晴輕哼一聲,掩不住滿臉笑意,“聽大哥說,不過就是讓爹爹多跑幾次茅廁而已。”
龍峻聞言莞爾,這一笑由心而發,如三月春風吹皺一池春水,眼中透出絲絲暖意,彷彿冰河解凍。溫晴瞧得一時憧怔,脫口而出:“龍爺,你應該常笑!”
龍峻似乎一呆,彷彿意料不到自己會笑,甚至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臉,面上神情隨之有些僵硬不自然,沉默半晌,舉步走到花廳主座處撩袍坐下,溫言問道:“我有好些年沒見先生了,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麼?”邊說邊抬手虛引,示意溫晴也坐。
溫晴眨一眨眼,側頭多瞧了龍峻一陣,方才走到一旁坐下:“他現下在雲南,原本是替我娘去找藥材的,可沒想到在那裡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