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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討人嫌呢?!”唐穩在積慶樓時,曾見龍峻對這位女扮男裝的徐公子頗為關注,此時再聽她親口述說,更可推斷,這女子年幼時便和兩位指揮使相熟,非但熟識,恐怕彼此間還十分親近。
“我們怎麼會嫌你?”她語音未落,錢滿已笑吟吟接過話去,“倒是你那時候淘氣,每次闖了禍才記起還有兩個哥哥可以撐腰,趕著拉去幫忙助陣,平時可從來都想不到我們。”
“是麼?”許策想是憶起前事,臉上忽生燦然笑意,“另一位哥哥我可記得,他最寵我,什麼都依著我,什麼事都替我擔待,至於你麼”她一雙黑瞳溜溜一轉,睨著錢滿,似嗔似喜,“我只記得,你那時候最喜歡揪我丫角,捏我的臉,敲我的頭,笑我是個醜皮猴。向爹爹告狀倒是有你的份,什麼時候替我撐過腰、助過陣?”
錢滿哈哈一笑,也不辯解,只搖頭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至於怪不得什麼,他卻再不往下說了。
龍峻同唐穩一起,坐在一旁默然不語,雙眼看看張鳳舉那邊兩人,又瞧瞧這邊宴請的東主,只是賠著笑臉,十足像個篾片陪客。唐穩是不明就裡,真的無話可講;龍峻卻是心念電轉,在暗中細忖。方才許策關於敵友的一番言辭,讓他覺得這丫頭話裡套話,若有所指。依廖文燦所言,再結合小八所背的記錄,如不出自己所料,張鳳舉此次前來常州,怕是替他義父張保,為了那批鳥銃而來,由此可知,那批報廢的鳥銃,裡面確實大有文章。只是,張保此人明哲保身,向來和各位藩王劃清界限,拉遠距離。據山西陽和錦衣衛探子回報,裕王向各方所送的人情,張保雖不得不收,卻將那些禮品禮金一一列明單據日期,另闢庫房封存,從來未曾動用,而且還同時抄錄一份禮單,送達京城皇帝處報備。由此推斷,那批鳥銃絕不可能是張保從中做手腳,剋扣下來送給衢州的,而衢州方面,也不至於會蠢到放著上好的走私渠道不用,偷拿記錄在案的軍用火器。可若兩人完全沒有關聯,張鳳舉今日為何會與許策一同前往積慶樓鬧事,為何要赴午間的宴請?許策明知自己身份,而她又在替裕王做事,又為何偏在此刻同時邀請自己和張鳳舉?她究竟有何目的?如真只為調虎離山,銳刀門那邊此刻應該已有動作,按照來時的約定,一旦動手,朱炔必然會依計發出訊號,城內武林人士也定會收到訊息,到時候城內必有騷亂,卻為何這許久都不見動靜?
龍峻雖好些年未見許策,但因小時候相處長久,對這位小妹子的性情極其瞭解。這丫頭雖機敏好強,可在他和錢滿二人面前,從來不藏心事。然而今天看來,她眼神不復清亮,摻雜了許多幽怨愁苦,神態也不灑脫,似乎心上添了無形桎梏。記得兩年前的來信上,她還興高采烈,說是要帶丈夫和一雙兒女來京城過元宵節,北京南京輪流遊玩,一直住到洗象日過了才走,揚言要吃窮自己和錢滿,如今怎會成了這幅模樣?除去她父親意外慘死,是否還和她失蹤的丈夫兒女有關?許振卿死於非命之後,遠在武昌的許策一家,突然就銷聲匿跡,多番查詢不獲。難道說,許先生出意外的那日,她就在現場?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甚至連累到她的丈夫兒女?想到這裡,龍峻心頭一緊,檢視許策的言行舉止便更加仔細了些。
錢滿嘟囔過那幾聲怪不得之後,許策就有些恍惚,雅室內便一時無人說話,氛圍稍許微妙。張鳳舉見狀,與那隨從交換一眼,輕咳一聲笑道:“徐兄,你們故人敘舊,我們這兩個外人坐在這裡,豈非多餘?不如今日就此別過,或是我和閆叔到樓下去,跟自家叔伯兄弟們坐在一處,這樣你我都更自在些。”他說起調侃的話來落落大方,似玩笑似抱怨,倒是一點也不尷尬。
許策彷彿突然驚覺,忙起身抱拳,微笑致歉道:“張大哥,真是對不住,我只顧敘舊,倒把你們給冷落了。兩位貴客大人大量,還請多多包涵。一會兒我自罰三杯,給你們賠不是。”說罷離座開門,提聲招呼店裡的夥計,仔細交代下去,快些端上酒菜,另在二樓多加一個席面,用來招待方才下樓的衛徵等人。朵頤樓的廚子大概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開席,領了吩咐不過一炷香時間,菜餚便流水價般端上桌來。
待得夥計送上兩壺“盪口酒”,許策果然將面前酒盅倒滿,依言自罰,轉瞬三杯下肚,朝眾人對照杯底,雙頰微紅,眼波瀲灩。張鳳舉見許策喝酒如此乾脆,不由撫掌:“徐兄這般爽快,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接著一頓,“只不過空腹飲酒,容易喝醉,徐兄可別醉酒誤事才好。”他話裡提到巾幗二字,自然已知許策是女子,只不過目前東主仍作男裝,他便也照舊以徐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