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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舍女生基本都在熱戀,談論著各自的男友和愛情,臉上漾著幸福或擔憂。謝楚雲只在旁邊安靜笑著,聆聽她們的幸福,偶爾也負責勸慰她們的擔憂。而她自己,彷彿一支安靜的白色丁香,盛開在愛情之外。
又是一個泡在書山題海的夜晚,她從圖書館興盡而歸,死黨文子打來電話,聲音有些哽咽:“小云,戀愛好辛苦!”
“怎麼了?”謝楚雲一頭霧水,“他不是很喜歡你嗎?對你很好呀。”文子的男友也是謝楚雲的高中死黨,當年一起五個人玩得很好。而他單戀追文子五年的熱忱,他們這些朋友一路看得清楚。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文子哭得更厲害:“別跟我說這個!你們每個人都說他對我好,每個人都這麼說!他喜歡我,難道我就不喜歡他嗎?我也愛他啊,為什麼所有人都看不到?為什麼不管我做多少,都好像欠他很多很多?這樣的相處,真的好辛苦。”
“啊”謝楚雲懵了,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
等等,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嗎?突然想起那個人,心裡一陣澀。
文子的聲音裡有著積聚難散的委屈:“他總是強調他有多喜歡我,他總在說說得好深好深,好像我就是一個負債者,欠他很多很多。有時看電視裡女的背叛男的,他也會說如果我這麼做他就會怎樣怎樣,好像我總想拋棄他一樣小云,為什麼不管我多麼努力去證明自己,他都看不到?這樣的戀愛好辛苦。”
好熟悉的話,謝楚雲的心一陣刺痛。是否,曾經的自己也是如此,傻傻加大了感情本身的壓力?這些話,他也不止一次說過啊。記憶裡,他激動的辯解、他意味深長的眼淚、他失望漸至絕望的神情穿過五年的歲月,在腦裡依然清晰如昨。是的,他是愛過自己的,愛得很委屈。
心,疼了。
那晚的謝楚雲輾轉難眠,最終拿起早已不再隨身攜帶的手機,打上三個字:“對不起”,輸入一串熟悉的數字,傳送。
是的,那個被刪了三年的號碼還依然記在腦裡,一個個數字,手指按起來輕車熟路。
怎麼忘得了?他是她的第一份愛呀,愛到痴迷,愛到絕望,愛到最後只能深鎖心底不敢觸碰。於是,“杜恆”成了她不再提及的名字,就像在她生命裡徹底消失了一樣。因為只有那樣,她才能走下去,繼續過以後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手機鈴聲響起,謝楚雲一震,惴惴不安地掀開機蓋,一看來電:歐子文。這才鬆了口氣,卻又隱隱有些失望。
按下接聽鍵,聲音已是沉靜如水:“喂,有事嗎?”
“呃,這個週末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你不是喜歡S的書嗎?週末圖書城有新書展銷,他到現場簽名售書呢。”
“”謝楚雲無語。歐子文,一路從高中跟她到大學再到畢業直至現在,讓她又是愧疚又是頭大。她曾不止一次告訴他:他們之間是絕對的平行線,永無交點。他總是嬉皮笑臉:“再等等吧,也許哪天你發現身邊就剩我一個了沒得選擇呢?”就這樣,他亦步亦趨,以高考六百多分的優勢跟著怕熱的她遠赴哈爾濱讀一所普通大學,畢業後又隨她回安徽老家找工作,三年後再考研折騰到此。只是她瞭解他至深,報考時耍了個花槍,最後一刻偷偷換了學校。然而,他亦瞭解她至深,知道她肯定會來C城。於是,他們在同一座城市,不同的學校。
喜歡S的書?呵呵,年少時的那點痴迷,只有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吧。
“不去。我要看書,老師開的很多書都還沒看呢。”她輕車熟路地回絕。既然不想靠近,那就乾脆保持距離。
“別呀,現在才星期一呢,你哪知道週末一定沒空啊?”顯然對她的拒絕司空見慣,歐子文只當聽不懂,繼續“啟發誘導”,“你看,現在每天多看一小時,週末的時間不就擠出來了嘛。”
“是啊,你也知道現在才星期一啊?”謝楚雲沒好氣地對著虛空裡想象出來的歐子文白了一眼,“那你還這麼早約!”
收到杜恆的簡訊已是傍晚,他問:你是誰?
謝楚雲才想起自己用的是新號,一時起了玩笑之心,便笑笑發了一句:你猜啊。
杜恆堅持要她說名字,她卻守口如瓶。幾個來回後,他放棄:不說算了,我估計你都不認識我,隨便發簡訊惡作劇吧。
不,我認識你,我知道你叫杜恆對不對?那麼,猜猜我是誰啊。
她在手機這頭偷笑,好久沒這樣逗他了,竟有些久違的喜悅。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原來,喜歡的感覺,從來就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