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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身亡,死狀極慘。
蕭秋水暗歎了一聲。這時船身突然一陣急晃。
這時浪水愈來愈大,只見這處石寬一丈,長約囚丈,屹立江心,左右漕口二道,波浪滔天,小小舟子怎能經受得住?蕭秋水心裡暗忖:原來朱大天王算好了遣人在這裡出手,是仗著天險,縱不成功,也難逃出滅頂之災!
只聽燕狂徒失聲道:
“糟糕!死了船伕,我倆都不借水性,由誰來掌舵呢?”
燕狂徒一面說,一面飛身過去,努力把住舵棹,但是江水乃天地自然之力,非燕狂徒的功力所能應付的了,燕狂徒越是想穩住船身,越是難以控制,而且因下盤不能站立,更難發力,眼見小舟便往“對我來”的巨巖上撞去,這一下,想不粉身碎骨幾難矣,饒是藝高膽大的燕狂徒,在這自然威力的滔天江水上,也不禁手忙腳亂起來。
蕭秋水急忙趕上去,見“對我來”三字,忽生一念,他所學的“忘情天書”,便是忘去一切有情物有慾念,達到了天人合一,物我相忘的情境,尤其是“天意”一訣,更得其神。
蕭秋水在這“灩瀕大如牛,翟塘不可留”的天險間,忽然悟出了些什麼。
他立即把舵,隨水傍流,任其往巨巖流去。其實此處江水上游南岸的青龍嘴,自嘴上游北岸臭鹽磺而下,通北岸石樑,獨時中流,東北而下,大浪奔騰,如先避石反而有礙石之虞,乃至粉身碎骨,蕭秋水任流面石而行,只掌穩舵柄,而不強去改變方向,反而輕舟過急浪,竟能安然無事渡過了這險灘。
燕狂徒跳起來叫道:“原來你會這一手,怎麼不先告訴我!”
蕭秋水道:“我不會,系形勢所迫,悟出來的罷了。”
燕狂徒側首想了一下,喃喃道:“怎麼我卻想不出來?”又自我解嘲道:
“我老了,還是你行!”其實燕狂徒天性穎悟,智慧過人,所以才能練就蓋世神功,便逆天行事,不受拘束,比起蕭秋水,卻正好在某些情形下少了一份順天行事、福至心靈的氣質。
這時舟子已過險境,又穩行一段水路,燕狂徒道:“快到朱大天王的老巢了吧。”忽噤聲不語,臉容一整,畢恭畢敬,對外拱了拱手。
蕭秋水鮮少見過這楚人燕狂徒如此莊重,隨而望去,只見平磧上約四百丈地,眾細石各高五丈、寬十圍,歷然遍佈,縱橫相當,中間相去九尺餘,正中開南北巷,廣約五尺,蕭秋水仔細一數,凡六十四聚,當下不但為這奇陣和天然壯闊沉雄的氣勢所震住,更想起一事,顫聲道:
“是”
燕狂徒沉重地道:“正是諸葛武侯的‘八陣圖’。”蕭秋水聞言後,也端容拜了三拜。
原來這裡便是劉備伐吳,連營八百里,退入三峽,以奉節為庇,吳將全蹤率軍數萬,溯峽躡擊而上,縱投鞭斷流之眾,仍為諸葛武候的“八陣圖”所阻,杜甫有詩云:“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此後每歲入秋,夔府紅男綠女,傾城出遊,去觀賞八陣圖,便叫做“踏跡”。只是當時風雲人物,都只成了悠悠青史上的話題而已。
這時冬水退,石顯水上,蕭秋水和燕狂徒見此巍峨遺蹟,心中一股高大仰止的感覺,連大氣磅礴都不能言,只覺人在幽深世界裡,只不過是偶有感觸於無地浩瀚而已。
就在這時,石柱旁閃出數十艘快艇,艇上都有一個鮮紅的“朱”字。
燕狂徒最不可忍耐,罵道:“他奶奶個熊,居然敢在諸葛武候陣上佈陣,好不自量!”
那些艇上的人正待喊話,只見一頭大鳥般的人影,飛掠了過來,一躍數十丈,已然撲到。
那艇上有三人,一人在船首,一人在船尾,另一人在中央。
燕狂徒撲上當先的一艘舟子,一把揪住那人,那人武功本是不弱,但燕狂徒的出手,他焉封鎖得住!燕狂徒一把執住他,問:
“你想幹什麼?”
那人一見燕狂徒撲來,已嚇飛了三魂七魄,現又被燕狂徒所制,更嚇得上下唇打結,說不出話來,他兩個同伴要來救,燕狂徒一揮手,便將兩人打落水中,又問了一次:
“你想作什麼?”
那人心慌意亂之下,倒也老實:“我我們鑿船。”燕狂徒一皺火眉,問:“鑿船?”那人不知如何解釋,只得用手指了一指,指的正是蕭秋水的船。
狂徒這才會意,向蕭秋水遙相喊道:“有人鑿船!”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著水面下。
這時他另一手抓住那人肩膀,藉以穩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