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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山莊東南數里有一山。山間林木四時長青,更兼鳥獸成群,景色頗為幽麗。因山上怪石嶙峋,常有東來客旅商販經過此山,久而人便為其名“東石山”。
此時,在曲回清幽的山間石徑上,一頭毛驢正“的、的”走著。小徑兩側是及膝的長草和茂密的松林,草已枯黃,林木尚青,草間時而能見得些奇禽益獸出沒。石徑的縫隙裡也長出一些野草,只不過被來往行人踐踏得短矮了許多。
少年在毛驢上長長伸個懶腰,濃厚的眉毛輕輕舒展,陽光透過密林細碎均勻地撒在他身上,他似有些醉了,看看酒壺已空,便滿意地在驢背上平躺下去。這少年看去不過二十歲年紀,一張瘦消的臉上仍舊帶著幾分童稚的天真與俏皮。他好像並不急著趕路,任憑毛驢在山道上東搖西晃,竟似已漸漸地睡去了。
突聞“撲稜稜”一陣急響,飛鳥四起,本來清幽的山間一下子變得喧鬧!少年騰地坐起身來,眼見得兩柄長劍已夾著風聲向自己當胸刺來——好疾的劍,好利的殺氣!
少年大叫一聲,人已從驢背上滾落下去。劍是從高處刺下,他落下時正順低勢,人落到地兀自不停,一股腦兒沿著山道徑滾下山去,直滾出十餘丈遠被一棵松樹擋住去勢才算停了下來。眼見得動了幾動,人竟已爬不起來,看看是摔得重了。
適才出劍的兩名黑衣漢子都不禁打了個突,直愣愣地看著他一路滾完。像這樣的險山惡嶺,就算有好功夫的人大都要結伴而過,敢獨自一人出沒的非是世外高人便是有名奇士。這兩人見他山間獨行,心裡早就捏了好一把汗,直跟蹤他走了大半天,到得這處險要之地才突下殺手,卻沒想到這少年竟如此不濟,身上一分功夫都不曾有。
兩人見他摔得暈了過去,一人奇道:“這小子不會武功?”
另一人略加思索,道:“卻不見得,但凡高手掩飾真功夫的手段都高明得緊。”
兩人小心提防著向那少年走過去。每行得一步呼吸便更緊促一分,行不多遠已自緊張得鼻尖都沁出汗來。眼見離那少年越來越近,兩柄劍哪敢絲毫離開自己身前,一時間兩人都走的極慢,似是不願走在同伴的前面。那少年卻已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看不出了。那兩人更是緊張到極至,持劍的手隱隱都在顫抖。再近一點,其中一人伸手示意另一人分開自兩側夾擊而下。待得都走近了,兩人相對點了點頭,長長吸了口氣,力貫於臂,爆喝一聲,兩柄長劍登時拼著命向著那少年心口刺了下去!
眼見得兩劍便要穿胸而過,那少年似是被他們那聲爆喝聲驚得醒了,也大叫一聲,猛得坐了起來。這下倒不打緊,卻苦了那兩人,他們這兩劍是著力刺下去的,他這一坐起來,劍勢已失了準傷他不得,兩人早已驚疑不定,見得如此哪裡還敢再將這一劍刺下去,只得拼力撤劍,這一回力間腳下踏空,連人帶劍齊都滾下山去,也足足滾了有十餘丈遠才得止住。當下兩人各自魚打挺跳起身來,口裡喊聲道:“我等奉命行事,須怪我們不得,求少俠饒命!”口裡喊著,腳下更不停留,劍都顧不得去撿了,人已飛奔而去。
少年眼見得這般,不禁大是奇怪,只覺身上兀自痛楚難忍,口裡喃喃地罵著又爬回毛驢背上向山下走去。
下得山時,已近晌午,少年覺得肚裡已有些難耐,放眼望去,隱約見得不遠處有一片莊園。當下驅驢向前,行不多時,卻見端得是一處好景緻——
青山為屏,綠木為風。蒼幽幽松柏蔽日,泠淙淙溪瀑生清。時有鶴唳鷹飛,又見明暉麗日。
待行至近前,卻見那莊園的門面已破舊蕭條得緊了,風起有聲,鳥落現塵。少年微微感到有些失望,不禁嘆了口氣,想這一處好景緻本該是那世外仙園亦或桃林聖地之所在,不想卻落得這麼個破敗莊院。
四海山莊今日倒顯得有些熱鬧,門口守了很多莊客,陸陸續續的有人從別處趕來,一到莊前便被莊客迎了進去。少年走到莊前,見得這些人或五十一堆或三十一簇,衣飾灑脫不羈,舉止雅俗有異,每個人臉上都略帶著點凌人盛氣,單從他們身上帶著的兵器來看便知是些江湖中有門有派的英雄豪傑。少年也不去理會,看這情形今日這莊上是有一場大宴的了,當下牽著毛驢徑自向門口走進去。
一莊客見他只獨自一人,便忙著上前頷首笑問道:“敢問少俠是何家門下高足?”
少年掃了他一眼,隨口道:“無門無派。”
那莊客上前攔住他,揖手道:“即非江湖中人,今日蔽莊不便接待,小兄弟請了。”
少年指著其它的人叫道:“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