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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你說話了?咱雖都是江湖草莽,這一個禮字也還是要守的不是?你好好看看,這位——蒼山神劍權老爺,這位——姑蘇世家木老爺子,再看看這位——大刀門陳六爺”他一口氣把在座的十七舵門主中排位在翁老七之上的都數落一遍,雖是一臉敬重,語意陳詞在那些被他數過的人聽來卻是那麼刺耳。卻聽他繼續道:“這幾位可都是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可都是那伸伸腿瞪瞪眼就能驚駭一方的人。如今白羽樓不在了,大勢所趨啊,還有幾人記得那些勞什的同根同源,名門正派?再多的江湖道義又怎比得過那無盡的榮華富貴?大家都甘作芻狗,你一個後輩還計較那份顏面作甚?去江湖道義,只顧把那能佔的錢啊,女人啊,都佔為己有,多痛快,多自在!識點時務吧!”
他這話雖是說給那翁老七的,實則把一干倒向玄刀門的人狠狠地挖苦了一番,比之翁老七適才那一罵更來的過隱。這坐上英雄們哪還忍耐得住,他們可當真如他所說一般都是些伸伸腿瞪瞪眼就能驚駭一方的人。當即便有人拍案而起,怒叫道:“姓餘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今天你能坐在這裡說話,還不是靠我們大夥兒給你張臉?別以為今天當著掌門人的面我就不敢把你怎樣!”“鏹”地一聲,一柄闊背長刀已經拔出鞘來。說話的卻是那陳六爺,他年紀雖也不小了,脾氣卻還是那麼出奇得暴躁。
原來適才那人姓餘,在餘杭開得鏢局,號稱“長風鏢局”。長風波浪行天下,不見雲帆已滄海——他的鏢走得當真是東到海,南也到海。照理說這吃鏢行飯的首要的應該是懂得和氣,可適才那一番話說得尖刻至極,全不怕開罪了在場諸人,這倒是有些奇了。原來這餘總鏢頭的師祖一代在白羽樓時就開始走鏢,有一年長風鏢局接了單大買賣,據稱有近三百萬兩白銀,因數額甚巨又途經玄刀門轄地,他師祖親自出馬押送,未料中途還是被玄刀門劫了鏢。也就是在那一役中他的師祖和鏢局中好幾位前輩都苦戰身死。雖然事後白羽樓出面派了幾大高手帶千餘人馬去玄刀門興師問罪,玄刀門掌門人也親自出面叱責了領頭奪鏢的舵主,給長風鏢局賠了禮,退了鏢銀,但長風鏢局卻將此事引為平生之恨,與玄刀門也算是結下了世仇。
那餘總鏢頭見狀,也自長身而起,卻並不亮兵刃,冷聲道:“陳老六,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會走鏢了,從今日起,長風鏢局倒要看看在這中原地上是不是要靠你們賞臉才吃得這口飯!”
眼見得陳老六一挺大刀就待出手,下首的翁老七也猛地站了起來,一把交椅被踢出身後老遠,喝道:“怎麼,這是自家人要動手了?好罷,姓翁的今天也拼了!”回手一提,已將腰間別著的兩把大斧頭亮了出來。
他這下動靜鬧得大,一時在座的十七家門主中脾氣烈些的大都站了起來,各自離席向後一退,多也亮出了兵刃。公孫羽看時,站在翁老七一邊的不過三五人而已,餘人倒大都是傾向於玄刀門的了。上官遲的臉色變得鐵青,門外院子裡本就已經劍拔弩張,見得堂上已動了干戈,不少人都挺了刀劍衝上堂來要為自家主人助陣。
這時突聞得一聲哈哈大笑,卻是冷秋陽緩緩站了起來,他端起一杯酒,朗聲道:“各位論年紀也都算得在下長輩了,就這麼在這宴席上動起了刀兵不覺得叫我們這些晚輩們羞愧嗎?這又不是鴻門宴,何須刀兵相見?在下倒有一言想請各位一聽。”他一口飲了杯中之酒,續道:“玄刀門早有心與各位四海山莊的前輩們交個朋友,如今總算有了這個機會卻不想又會是這樣一副局面。以在下之意,倒不如玄刀門與飛雪教交個朋友,而諸位也請併入飛雪教,大家不都就成了朋友了,皆大歡喜,不知公孫教主意下如何呢?”
公孫羽沒有說話,他似乎猜不透冷秋陽此舉是何用意,可當此情勢自己好像也唯有答應他。這樣一來四海山莊輕易便可歸為己有,也免卻了這迫在眉睫的一場廝殺,交個朋友而已,一句空話,且先解了這當務之急豈不是好?
站在葉老頭一邊的人都有些不解——玄刀門操持了這麼多年才把他們拉攏過去,如今正處上風,冷秋陽卻為何當此關頭不進反退了?
上官遲也看向公孫羽,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此時若答應了玄刀門,飛雪教日後興許會受所挾制,但那也好過當下這般情境,一旦有人動上手,那可就撕破臉了,就算能有個了局,日後怕也難以再讓他們同心共事。
冷秋陽又斟上一杯酒,笑對公孫羽道:“公孫兄,如蒙不棄,請蠻飲此杯,從今以後在下以兄長事之!”
眾人聽他得此言已無異於要結義了,葉老頭等人都不禁暗自嘆了口氣,想想這一回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