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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醉楓亭,旁邊的石磯上有一個小爐子溫著一壺酒。對於明天的殿試沈子衿胸有成竹,等了整整三年,該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了。只是他卻感覺不到興奮。
他想到孃親去世時握著他的手,無限歉疚與悔恨的說道,不該讓他承受這樣的不公,不該讓他看到這人世的不堪。他的腦海深深烙印著孃親直到無力的鬆開握住他的手時,也不甘閉上的雙眼和眼角滑落的淚滴。他終於理解了,他和孃親原來一樣,既痛恨俗世又心懷不甘。會鄙棄那個虛榮的自己又渴望得到別人的目光。有時他看到姬莘,會很羨慕,不用理會人情世故,瑣碎世事。也只有他了,能活得那般灑脫與隨性。
沈子衿笑著搖搖頭,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突然池中‘咕咚’一聲濺起水花,銀白的月光下,條條紅鯉驚慌逃竄。羨魚嘆著氣有一腳沒一腳的踢著池邊的石子。傍晚到四王府後,羨魚一直被安排在一間房子裡坐等四皇子,左等右等不見那傳說中的的風流王爺,羨魚便讓丫鬟隨便找了身衣服換上,在府中四處亂逛。
沈子衿看著池邊的女子,心下了然,姬莘也不止一次兩次帶女子回府了。也不管,只自顧自喝酒。
“原來你在這兒···”羨魚轉眼便看見在亭中悠然飲酒的男子。想起自己在房中傻傻的等了一下午,羨魚氣沖沖的跑過去,一屁股坐在男子身旁,瞪大了雙眼盯著他,一副還不快點給我解釋的表情。
沈子衿看了她一眼,仍然不停地往杯中斟著酒。一時誰也不說話,只聽見酒聲和夜晚獨有的寂靜聲。
羨魚盯著他一直看,沈子衿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一臉的莫名其妙。正要問她要幹嘛,突然聽她感嘆道,“你是耐看型的耶···而且由內而外透著一股憂鬱的氣質···”羨魚摸著下巴,煞有介事的點著頭,“難怪那麼多姑娘喜歡你,不愧是郢城第一浪子。”沈子衿正在斟酒的手一抖,這姬莘什麼時候看慣了風月,想要過粗茶淡飯的日子了···這女子實在不像一個他會喜歡的魅惑妖嬈的人啊。
“你這是什麼酒啊,好香啊···”羨魚端起沈子衿的酒杯一飲而盡。沈子衿嘴角一抽,挪到羨魚對面坐下,“我不是四皇子···”“你不是四皇子?”
沈子衿的話被羨魚打斷,沈子衿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羨魚立刻拿手捂著嘴,嘿嘿笑著,讓他繼續。
“我叫沈子衿。這是綠蟻酒,喝時用溫火煨著,最是醇香濃烈。”
“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原來是這樣。”
沈子衿沒想到這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笑著又給她倒了一杯。羨魚一飲而盡,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跳上小船。不一會兒,羨魚便拿著一葉荷葉回來了。她將荷葉捲成酒杯狀,又往葉杯中倒滿酒,一手舉著葉杯,一手把盛滿酒的酒杯遞給沈子衿,“我叫羨魚,很高興認識你,還請我喝這般好喝的綠蟻酒。”
沈子衿看著笑得一臉真摯的羨魚,腦海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那句詩,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如此這般的笑靨如花。
沈子衿飲盡荷葉杯中酒,笑聲朗朗,一掃先前胸中鬱結,“羨魚,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羨魚第二日醒來,揉著有些昏脹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在府中亂逛。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景緻,這是四王府啊!
“啊···糟了···”羨魚突然大叫,“昨晚我答應沈子衿今天一早給他加油打氣的。”羨魚看著已經高掛在頭頂的太陽,欲哭無淚,‘蒼天吶···為什麼我總要中午才能醒來···”
交朋友就要守信嘛,羨魚以前常常這樣說。如今自己失信了,羨魚一下沒了興致,垂頭喪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羨魚姑娘,總算找到你了。”丫鬟青兒跑過來,一臉急色,“沈小姐已經在幽篁裡等了你一上午了,你快去吧。”
“沈小姐?誰啊?”
“沈小姐是沈公覺沈大人的女兒,也是沈子衿沈公子的異母妹妹。”
“沈子衿的妹妹···”羨魚邊走邊想,“想必也一定是個風雅別緻的美人。只是···她找我做什麼?”
羨魚跟著青兒繞過醉楓亭,剛入幽篁裡,青兒就悄然退去了。幽篁裡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院落,走過曲折迴環的走廊,羨魚聽見潺潺的流水聲從廊前傳出,待走到迴廊盡頭才發現有一曲小溪悠悠的流向側院的鯉魚池。一座木橋橫跨過小溪,羨魚沿著木橋來到了對岸的層樓。層樓前有一大塊空地,只零散的擺放了幾張石桌和石凳 ,可是看著既不覺空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