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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是男主角教她寫字——又不可避免要用到手,真不知道主辦方盡選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片段,也不知道她今天倒的是什麼黴!他思量片刻,果斷往後臺蹭去,當然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自然他周某人也不是一般人,他要來並沒有提前招呼,所以只是以普通觀眾的身份坐在最後,而現在,也不過是隨便一個電話便能在觀眾止步的後臺來去自如。
後臺自然一片凌亂,前面幾位佳麗似乎知道臨場給徐小姐加戲意味著什麼,此刻已然結成了小團伙對著這邊做眼色,而徐小姐顯然無暇注意到這些,她的妝已經化好,頭飾衣服也換妥當了,便見端端坐在那裡的女子留有齊齊的劉海兒,長髮在耳後綰了一個髻,插著一支翡翠蝴蝶釵,開叉到大腿的旗袍已經換成了規規矩矩老式樣子,月白色,上面套了一件嫩黃的對襟小襖,俏生生的少婦模樣,如果說剛剛交際花的扮相是塵世裡豔麗的一朵牡丹,那此刻簡直是凌波之上那一支迎風綻蕊的嬌俏水仙,不過這水仙此刻正忙碌得緊,抱著劇本似乎進入了空靈境界,一動不動靜坐著冥想,完全視外界之事於無物,自然看不到旁人的指指點點,當然,也看不見那躊躇了再躊躇後站到她身後的周某人。
她鑽研得入神,完全沒有招呼他的意思,他只得自己去拍她:
“喂。”
她驀然回頭,瓜子的一張臉昂著,擦去誇張眼妝的一雙大眼睛從齊齊的劉海兒下抬起來,彷彿突然張開的扇貝似的,裹著兩顆明珠熠熠生光,那光芒撲閃著似乎都要流轉出來,她的唇是淡淡一支薔薇花,在抬起的剎那間綻出一個似乎抑制不住的驚喜微笑,顫顫彷彿花蕾上迎風的露珠,只教人恍惚聞到五月薔薇香。
他見過濃妝的她,殘妝的她,卻沒見過淡雅如此的她;他見過風情的她,狡黠的她,卻沒見過純如花蕊的她,他在那樣一個微笑中陡然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居然不自覺也跟著要彎起嘴角來。
然而那一個傻笑剛剛露了個頭,她眼中的夢幻光芒已經嗖嗖嗖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淡淡一支薔薇花也撇成了凋零模樣,她瞅他幾眼,很有幾分不耐煩:
“怎麼會是你,幹什麼?”
想來她也是該不耐煩的,總共才半小時準備時間,化妝換衣佔去了一大半,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找到一點靈感,卻陡然讓個管閒事的路人甲打斷了肯定是不高興的,她不耐煩,而那路人甲也已經憋出了一臉青色——原來那“抑制不住的驚喜微笑”根本和他沒半毛錢關係,不過是徐小姐入戲太深一時沒剎住車,陡然讓他給撞上了,虧他還毛頭小子似的一起跟著傻笑!
他臉色又青又白,也虧得他功力深厚,最終硬抗下來,轉開臉硬邦邦說出目的:
“我去和他們說,另外給你換場戲吧。”
她皺皺眉微一思量,突然笑了,小心翼翼地帶著諂媚:
“周公子,我是哪裡又得罪你了嗎,如果真是那樣我道歉,這個機會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你至少讓我自己去試一試,不要一句話就把我否定了啊!”
他陡然明白她居然好心當作驢肝肺,聽他說這句話竟然以為他又要在背後陰她,不禁氣道:
“誰想管你那些事,只是你的手——”
他中途打住,到底沒有豁出老臉說完,她眼睛疑惑眨了一眨,突然明白了,笑道:
“周公子你放心,就算我這手傷了殘了我也會堅持到最後一刻,絕不會耽擱《驚鴻》拍攝。”
他臉上黑線密佈,這一刻真想說讓那驚鴻什麼的都見鬼去吧,當然他沒有機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有機會再說幾句其它的話,徐小姐沒時間多和他耗,那邊工作人員已經在催著上場,她站起來朝他笑一笑,幾乎是帶著懇求了:
“周公子您大人物,實在沒必要再和我這樣的小人物糾纏不休了,您就放我這一次,讓我自生自滅吧,改天我請您吃特貴的謝謝您!”
他還沒答話她已經一溜煙兒竄上臺去了,他簡直哭笑不得,只有再轉到前臺去看她,舞臺上已擺起一面書案,她坐在案前,手中翻來覆去看著一支鋼筆,眼中又驚又喜,她身後站的是臨時和她搭戲的一位男演員,淡藍長衫,頗有君子如玉的溫潤。
她說:
“你也有華特曼鋼筆!我妹妹也有一支,聽說這筆可貴了!”
“我可以寫一寫嗎?就寫幾個字,不會弄壞的!”
“你寫得好就很了不起嗎?我多寫幾遍肯定比你還好呢!”
□脆生生彷彿荷葉上滾來滾去的露珠兒似的,聽在耳中只教人莞爾,她笨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