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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煮?”
他仍舊是那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聲音平緩一如往昔,似乎剛剛的尷尬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她靠在門口看他,他的外套進門就脫了,這時只在襯衣之外隨意套了一件深灰色毛衣,彷彿任何一個普通居家的男人那樣,微微彎腰站在鍋子前,臉色柔和,眉眼專注,手上一把叉子搗鼓得生澀而認真。
已經有香氣出來了,和著水的蒸氣飄飄渺渺燻著,恍惚帶起了甜酒的醺然微醉——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微微彎下腰來;這個擺設用的廚房第一次燃起了人間煙火。他們一起吃過無數的珍饈美味,可是此刻這廉價又俗氣的香氣四散瀰漫,卻在一瞬間讓她莫名心慌起來。
她終於開口了,帶著些許迷惑和嘲笑:
“也只有你這樣別出心裁,八萬多一瓶的拉菲和三塊五一桶的泡麵,你真的覺得他們在一起配嗎?”
他似乎有片刻的發怔,然後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她,一字一句說得很平靜:
“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他們不配?”
他就那樣看她,既不後退也不急進,彷彿只是潮水沒過沙灘,平和地、輕緩地,卻在不知不覺中一寸一寸蠶食過來,攻城略地。
她攥著浴袍愣在原地,只呆呆望著他深邃如海的眼睛不說話,小廚房中一時寂靜,只有鍋裡的泡麵咕嘟咕嘟煮著,無數氣泡彷彿炸裂在心的某個地方。
她不知為何突然驚了一下,呆呆發愣的眼珠轉了一轉,眼睫已經急速撲扇起來,他剛要問話,她卻已經搶在他前面說起來:
“突然沒胃口了,這段時間實在太累,我、我先去睡了。”
她轉過身去簡直是落荒而逃,他所有要說的話都斷在了喉嚨裡,只拿著叉子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那鍋子還住咕嘟咕嘟煮著,面已經爛成了泥。
也許是太煩,也許是認床,倒在床上她竟失眠了。她沒有拉窗簾,於是便流了一床的月光,快要入冬的天氣了,難得有這樣的月色,薄薄一層冷霜紗似的,窗外面不知種了什麼耐得住嚴寒的植物,密密蘇蘇垂下茂盛的影來,沒有一絲風,四周靜得驚人。
房門外也無一點聲響,似乎整個公寓裡只剩了她的呼吸聲,似乎剛剛那無數泡泡炸裂的聲音不過是她的臆想罷了,應該都是臆想吧,那杯紅酒,那桶泡麵,那個微微彎腰的人,那把銀光瀲灩的叉子,她的睫毛細細顫動在如水月色裡,反射著一點銀燦燦的亮色,彷彿一隻舞動不息的螢火蟲。
43道歉
幾天以後一個訊息震驚業界;一個很火的娛樂脫口秀節目據說同時請到了戴琦和徐起霏兩人,那節目預告做得噱頭十足;大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恩怨情仇一朝了斷的意思,她們鬧到如今這地步說是仇人也毫不誇張;能讓兩人唇槍舌戰當面對峙的確新鮮火爆;自然吊足一眾看客胃口;只讓當天的現場直播成為無數人期待的焦點。
而各路狗仔八卦也沒閒著,紛紛在頭版頭條登出一大篇一大篇的揣測猜想;依他們的專業眼光來看;就算當面對峙戴琦也是勝券在握的,莫說徐起霏只有一個人一張嘴,就是有百個人百張嘴應該也只落一句百口莫辯;真不知她怎麼有膽量接下這個通告!不過也有人說徐小姐是絕地反擊有備而來,她接下這個通告絕對是聰明之舉,並預測在節目裡她不會辯解,只會拿娛樂圈身不由己的無奈來博同情,並向戴琦和觀眾誠心誠意地道歉來博原諒。畢竟有無數的前車之鑑告訴大家,犯錯之後公開道歉勇於承擔比沉默和狡辯都要湊效得多。甚至還有耳朵尖的風聞一些,說除了這些,徐小姐還將在節目裡高調宣佈加盟新銳傳媒,而這一切不過都是新東家為她制定的危機公關策略罷了。
周氏旗下有自己的娛樂版塊,自然也有熟諳此門道的資深人士,周正澤私下詢問過,徐小姐這事棘手,若要東山再起,高調道歉簽約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她既然決定要上這個節目,自然是已經打定了這個主意。
現場直播那天晚上他仍舊加班,辦公室的電視遙控器沒有開啟。他知道她會說什麼做什麼,他尊重她所有的意願,她說不讓他插手,他也尊重她,只是實在不想去看她在利弊權衡之下犧牲退讓的樣子了。
直播是晚上八點開始,七點過秘書提示有傳真進來,而那薄薄的一頁紙輕飄飄撲在辦公桌上,他不過拿起掃了幾眼,臉色已經急速鐵青。
那是他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新銳傳媒——這個太過殷勤和徐起霏接觸的經紀公司,他委託人去查,因為實在隱蔽,直至此刻才有這些東西浮出水面。
表面看它的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