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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一口氣,揚聲對在場所有人說道:“先帝臨終前有過囑咐,令本宮務必要將膝下幾位皇子撫養成人,在此之前不可起輕生之念,否則九泉之下他難以安息。本宮現先以指代身陪伴先帝,待完成先帝囑咐後,自當追隨先帝而去!”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再也承受不住這錐心之痛,終於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已經是回到琥珀閣的床上。左手仍在微微抽搐,恬熙艱難的將手舉高到眼前。看到左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小指的部分已經消失。他默默無語的看了一會,動靜引來了守候在帳外的人。帳簾一挑,先是輕雯焦急欣喜的臉龐:“可算是醒過來了”,再一看恬熙正端詳著自己的左手,她眼圈一紅,身後的嚴曦已經沈著聲問道:“母妃,手還疼嗎?”
恬熙將手放下,衝著這群關心他的人一笑。這份鎮定卻讓各人更加心酸。嚴曦就忍不住說了:“母妃何必要聽那毒婦逼迫,朕既然在場,怎會准許她逼你去自盡呢?現如今您受這斷指之痛,卻讓朕情何以堪。”他心疼的埋怨,卻逗笑了恬熙。他逗笑道:“看你這孩子,登上了龍位,說話神態就跟長大了十歲似地,咋一看就”他突然頓了頓,神色即刻黯然。輕雯在一旁明白他心思,怕他本就身軀受殘還要受心傷之痛,忙上來岔開道:“娘娘一向沈著,今日卻如此衝動傷殘了金軀,別說陛下,就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看著都心疼。那太後本就是無理取鬧,您何苦要如此果決,遂了她心願?”
恬熙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只是無所謂。他靜靜說道:“若本宮不如此,她必定糾纏不休。且不說讓天家威嚴,先皇自尊在眾臣面前蕩然無存,本宮也決不准她藉此來發作,用不尊先皇不孝嫡母的名義敗皇帝名聲。”他將自己的打算娓娓道來,卻更加讓嚴曦難受。他紅著眼圈說道:“雖如此,怎能讓母妃為朕犧牲如此?”恬熙搖頭,微笑道:“我並不覺得犧牲!”輕撫著斷指的部位,他嘆息道:“這根手指,本就屬於他。現在陪他去了,他會喜歡的。”
嚴曦一愣,不明所以。輕雯卻明白他心意,眼圈一紅幾欲落淚。忙掩飾道:“娘娘還疼吧?麻沸湯已經備好,要進一碗壓壓疼嗎?”恬熙點點頭,手確實又疼得緊,一時間一句話都不肯多說。而嚴曦,也在一旁緊盯著他沈默不語。進了麻沸湯之後,恬熙漸漸覺得精神迷糊,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輕雯示意坐在床邊的嚴曦起身,將錦帳放下,用一柄紫玉如意壓帳。隨後無聲的請嚴曦出了琥珀閣。
嚴曦踏出閣後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有幾分困惑的問輕雯:“姑姑,母妃的話意指如何?”輕雯被他如此一問,終於忍不住先落下淚來。她忙擦了淚水,搖頭對嚴曦說:“娘娘對先帝之情深,先帝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嚴曦不解,輕雯便嘆息道:“陛下不知,左手小指,在我們民間,也叫姻緣指啊!”嚴曦聞言略一思忖,臉色不知為何,居然有些發沈了。
恬熙睡得並不安穩,昏沈沈中無數光怪陸離的畫面從腦子裡閃過,左手的鈍痛也漸漸淡化了。鼻端嗅到的瀋水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也是嚴炅身上最慣常聞到的味道。於是,便為他誘出了一個已經久遠的舊夢。
那一年七夕,按照慣例總是要大宴一場過節的。嚴炅與他參加完宮宴一起回宮。他飲多了幾杯,酒勁上頭,頭腦發暈心裡發燙。便耐不住酒性,非要拉著嚴炅陪自己下輦散步回宮。嚴炅被鬧得無奈,只好順著他陪他下了輦。只讓四名提燈宮女開路,兩人讓隨從們跟在後面,沿著太液池畔緩緩前行。走了一會,嚴炅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吵著鬧著要下來散步,現在這算什麼?”恬熙懶懶的在他懷裡回了聲:“怎麼了?”嚴炅在他臀上拍了一把,笑嗔道:“你可以把腳沾一沾地了嗎?”恬熙嗯了一聲,回答:“你先把手放開。”嚴炅笑道:“朕若放開摔了你,怕是你又要借題發揮了。朕不上這個當!”恬熙滿不在乎的說:“別怕,我勾著你脖子呢,摔不了!”嚴炅笑出聲來,拍了拍他的臉,愛憐的說:“你啊~”,攬他腰的胳膊又提了提。
恬熙在他懷裡嘻嘻笑著,一轉臉便瞧見輕雯帶著承歡殿宮人前來迎接兩人。他便說:“今天夜色這麼好,我可不要早早歇息。我們看星星好嗎?”嚴炅看他水杏點點,粉腮暈暈的模樣,知道他已是醉了。一時也不急著回宮,便帶著他往親水小築去了。清風一陣陣吹過,吹消了恬熙臉腮心頭的燥熱,他終於酒退,便拉著嚴炅看星星,纏著他要他給自己找牽牛織女星。還撒著嬌要他給自己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嚴炅無奈,便只好抱著他在美人靠坐了,一邊賞星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講故事。恬熙哪裡是想聽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