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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公主府。
但,既然都決定要冒險了,剛一出門就一身狼狽地回去,實在太沒骨氣太丟臉了。
大概在寧國的歷史上,我是第一個流落街頭的公主。
我覺得一定是在九轉蓮花臺上投胎的時候,判官的手一抖,讓我投錯胎做了公主。
原本該做鳳華公主的人,一定不是我。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嘴角鹹澀,大抵裡面還混著淚水。
衣服已經溼透,冰冷地貼在面板上,大雨像小石子一樣打在身上,路邊草叢中的野花被雨水打得敗落不堪。我一路踩過積水的水塘,十分睏倦,但又不知道該到哪裡可以休憩。
終於我沒支撐住,到一處僻靜的街角蹲下來。靠著冰冷堅硬的牆壁,看著水塘中濺起的水花發呆。不知盯了多久,倦意襲來,我實在撐不住一雙眼皮,蜷縮著身子,一點點閉上了雙眼。
耳邊不停地傳來吧嗒吧嗒的雨聲。
我沒有睡熟,只半睡半醒著,從雨聲的強弱漸變能聽出來,大雨應該是漸漸轉小了。
迷糊迷糊中,我在想,會不會我這一次的冒險,根本達不到一絲一毫的效果。會不會即便我突然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察覺,不會有人著急?
人總是會在悽慘的境況本能地把一切想得更慘,以免造成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落差。這不失為一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
但很快我便發現,我的這種自我保護是多餘的。
因為我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覆在我冰冷的肩膀上,伴隨著一聲淺笑:“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雨水沖刷得我睜不開眼,但那個聲音,我記得,且十分熟悉。
“真真。”我啞著聲音喚他。
“嗯。”他應聲。
我揉了揉眼睛,在朦朧的雨簾中看到一襲勝雪的白衣,雨珠滴落在他的肩頭散開,宛若盛放的蓮花。
這一刻我想的竟然是,蓮真果然是一個很壞很壞,城府極深的人。
當初我要他帶我走,他不應我,等我弄到這副狼狽不堪的境地,他才出現。
因為人就是這麼奇怪。一開始輕易給予的,一定不會太過珍惜。反倒絕望之後,再給予的那一絲希望,卻是十分耀眼。
我甚至懷疑,客棧的人是他安排的,就連這場雨說不準也是他求來的。
但無論我心中是怎麼想的,身子卻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
我把自己投入他的懷中,啞著聲音,啜啜泣泣。
眼淚混合著雨水在臉上肆虐,他伸出手,輕輕地覆上我的眼睛,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還要走麼?”
我抽噎地點點頭。
“好。我帶你走。”他將我凌空抱起,我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將頭埋入他的胸膛。
雨聲淅淅瀝瀝,混著蓮花的清香。
我在他懷中,無人察覺地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蓮真,你終於,入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真真的親媽。所以女主,你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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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
昨晚折騰了一夜,在馬車上睡了半日,醒來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發呆。
除卻十歲那年去沂州,我沒再離開過都城,何況這一次,我還是離家出走,且是一場有目的的離家出走。
蓮真安靜地坐在我身邊,手支著下巴斜靠在車廂上,雙目微閉,墨似的長髮未束,自腰身傾斜而下。
我側目望著他如玉如蓮的容顏,縱然他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我身邊,我還是感覺害怕。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不知道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以往種種,他都是局外人,所以將一切看得透徹。如今我雖然誘使他入了這個局,卻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真正地操控大局。
驛站租來的馬車只能到緊挨著都城的景州,都城的大雨在景州終於停歇。想必我出走的這件事還未傳開,景州這裡聽不到任何風聲。
蓮真留在驛站準備馬車,我找了一家茶棧坐下要了一壺茶,稍作休憩。
自古以來,茶棧和客棧一樣,都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譬如我現下雖然手中握著茶杯悶聲不響地喝茶,耳朵卻豎得比誰都高。
終於不負我所望,有個大漢撩開掛在茶棧上的布子走進來詫異地道:“唉?怎麼今日人這麼少?”
老闆樂呵呵地上前迎客,笑道:“可不都去了普照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