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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給這七郎取的名字倒是莊重,無奈霍懷勳空辜負個好名,憑著好命,沒半點勳業,更是城裡出了名的小霸王。
這人年輕時不學好,讀書不成材,只惦記跟酒肉朋友胡混,仗著家中有幾個錢,在外也是悍氣十足,耀武揚威,唬小孩戲小媳婦兒,所到之地,雞飛狗跳,人走雁飛,毛兒都不剩,後來娶了妻也不收心,直至妻房染疫身亡,愈發是成日不著家,還時不時因著一些說不出口的混賬事,進幾趟衙門,是桐城出了名的神仙繞道鬼見愁。
虧得官衙長官同他家長輩交好,每回看在錢銀面子,都壓了下來。
鄭濟安雖不是什麼青天大老爺,可還算是個正統人物,瞧不慣這紈絝子的斑斑劣行,彼時擔任同知一職,親眼見過他犯了不少事兒,不是攜器鬥毆,便是聚眾酗酒,實在是個不成氣候的商家紈絝子,同自己的寶貝兒子天壤之別,想著終有一日,這敗家子得要自食苦果。
誰想還真被他料中,次年霍懷勳又犯了案子,聚眾群架中,不慎打死對方其中一名,趕上桐城來了京中御史巡遊,又正逢三年一度的京察,縣官不敢包庇,驚堂木一扔,呵來衙差,將這霸王混混拎來提審。
霍懷勳嚇了半死,也是反應快,提前收到風,屁股一拍,連夜出逃,就此一去不回。
官府下了緝捕文書,卻遲遲捉不到人,桐城百姓卻統統鬆口氣。
時光一晃,等霍懷勳再亮眼於人前,除了洗清罪名,重獲清白之身,竟還成了正六品的昭武校尉,雖是個武散官職銜,並無實職,可一名通緝要犯衣錦還鄉,還成了個身負皇命的臣子,也是叫人跌眼珠子。
再後來,眾人才知,霍懷勳的背後有人。出逃這些年,不知使了什麼通天手段,他竟搭上了皇族內的靠山,狼狽不堪的潛逃變成了大搖大擺的遊幕,背後人正是當今的嶽河郡王。
霍懷勳這月帶了副尉來了肇縣,包了城東客棧的天字號上房住下,弄得縣裡四鄰八方的一眾官員縉紳,都蠢蠢欲動,要麼巴結以待日後所需,要麼懇請現在所求。
霍懷勳倒也不傲不清高,樂呵呵地一一接待,有來接自己出外吃喝玩樂的,也大大方方地不客氣,又差人遞了帖子,找著了鄭濟安這個家鄉的老相識敘舊。
鄭濟安不太喜歡他,無奈人家現在雞犬升天,是皇親幕僚,連縣太爺都親自上門陪著身段兒,哪能不好生應酬著。
這人出去逃了一趟難,怕是磨鍊了一場,再不比以前那麼張牙舞爪,雖一雙眼偶爾帶些歪邪氣兒,卻比以往更要沉穩些,更叫人心驚,琢磨不透。
今日鄭濟安又出門陪了一回,輪到出酒樓,這廝卻喝高了,走不動路。
偏偏有人指了荷花巷,借花獻佛:“喲,巧得邊上正好是鄭公的宅子,霍爺若腿軟,何不先歇息歇息。”
這廝還真是應景,立馬腿就軟了。
鄭濟安哪好裝聾,只好隨著一行人,將這昭武校尉,恭恭敬敬請到了自家,先歇息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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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歡娘隨著小廝來了西邊院子,先去小廚拿了醒酒茶,又去打了盆水,咯吱一聲,推門而入。
剛進門檻,就聞到一股酒味。
歡娘見青紗簾後襬著一張紅酸枝槓子床,上面隱約橫躺著個偌大個人影,不用仔細看,應該也爛作一灘泥。
歡娘上前隔著簾子,鶯語脆生道:
“奴家是來西院服侍大人醒酒的,水已經打好了,也備了茶,大人可出來用。”
霍懷勳正喝得有些燒熱,聽見外面簾子響起動靜,心忖該是鄭家派來的丫鬟,不見其人,聲音嬌滴滴的,很有幾分勾人心絃,就是有些不懂事,展開雙臂,枕在腦勺下,懶洋洋地不耐應道:
“你家主子沒教過你規矩?哪有叫客人親自出來用水用茶?還叫爺親自脫了褲子給你擦屁股?你月錢是白領的不成?”
歡娘暗啐一聲,喝得爛醉,倒在別人家,滿嘴跑驢子,說的什麼烏煙瘴氣的混賬話!這叫懂規矩?虧還是當官兒的,瞧這樣兒,十成十是個賣官鬻爵的無賴!又想鄭濟安跟這種人結交,只怕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正當遲疑著,裡頭再次傳出催促,歡娘才脫口而出:
“奴家第一次服侍主子,當真不懂規矩,叫大人笑話了。”
霍懷勳現如今還算收斂,當了個官兒,又是皇親下面的紅人,這些年在外面多少裝出個人形狗狀的穩重相,現在聽這丫鬟有趣大膽,又藉著七八分的酒意,醉醺醺道:“喲,還是個新來的雛兒被我趕上了啊!那爺教你規矩,你進